上的官鸿泽却已在他的沉默中转向傅廷信,聆听他们的对话去了。
叶禹凡瞟了一眼,见此刻某人的手掌正松松地覆在膝盖上,与自己的仅有半拳距离!!!
鬼使神差的,他又伸出了手……
官鸿泽压制着自己的呼吸,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仿佛一点都没感觉到小指处传来的温度。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叶禹凡的动作了,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秦孟元在电话里提到的“欲擒故纵”,官鸿泽的眼神越发的意味深长起来……
这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为像是羽毛般轻轻地挠着他的心,让人无法重视,又没法无视。
他想捉住他的手,吓他一大跳,又想静静地蛰伏着,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像全身的细胞都敏感起来,拼命呼吸着寻找属于那个人的味道,一点一点感受着对方带给自己的刺激和神秘。
……叶禹凡啊叶禹凡,官鸿泽心情复杂地默念起这个名字。
而此时的叶禹凡,正被实验的结果打击得一脸沮丧——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的推测不对?
需要更“亲密”的接触?还是官鸿泽的手不灵了?
他有点茫然,如果没有这个线索,自己又该从谁身上了解到夏骁川的过去?
……官林运吗?
想到此处,叶禹凡浑身打了个寒颤,心底的恐惧又冒了上来。
不,如果是那个人,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叶禹凡坐在沙发上走神,直到官鸿泽拍了拍他的手背。
而就是这一拍,拉回了他的神智——那一瞬,眼前似乎又有什么闪过,只是太快,让人来不及捕捉!
本能地,叶禹凡抓住了官鸿泽的手,紧接着,源源不断的影像就涌了上来——
“……你怎么能对骁川做这种事!”
他听到有个男人在房间里大声地吼,可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因为他在房间外,贴着墙壁,紧张地不敢进去……
他听到似是报纸翻动的声音,“你说啊!为什么——!”男人抖着手中的纸物,歇斯底里地吼声里透着愤怒。
接着,一个含糊而沙哑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不是我……”
“不知道?这人的画都登在巴黎艺术报上了!二十岁的天才女画家?简直胡扯!不止我一个人看出那是夏骁川的手笔!”
他闻言,只觉得眼前发黑,身边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手被用力地反握住……而他眼前的画面,也更加清晰!
颤着手轻推开门,看见里面清一色的中式家具,红木茶几上歪歪斜斜地躺着几只茶碗,茶水溅落得到处都是,芙蓉花纹的地毯上,散着几张报纸……视线向上,他看到两个男人,竟然一眼认出了那两人是谁!
——是的,那两个人,一个是和官鸿泽七分相似的官林运;另一个,是曾与自己缠绵床榻的……柏长青。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柏长青指着面前的人,他的面容因为激动而扭曲,“……官林运,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利用他……”
官林运一言不发地看着柏长青,脸色很难看。
“……你背着他结婚生子,还骗我说你爱他……”
“……我会离婚……”男人说。
“呵呵呵……哈哈哈……”柏长青却忽然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笑比哭还难听,“……不,错的是我,混帐的是我,我竟然相信你爱他……还放手离开他,把他让给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
后面的话,他再也没能听下去,他感觉天都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