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鸿泽忙问:“父亲他见信后是什么想法?”
钟管家:“很高兴。”
官鸿泽不解:“为什么……”如果柏长青回来,夏骁川一定会回到他身边,到那时候,父亲估计连“演戏”的资格都没有了,爱上一个人,不应该是自私的吗?只希望他属于自己……父亲怎么还会高兴呢?
“是的,”钟管家肯定道,“他希望夏先生健康快乐地活着,如果柏二少回来,夏先生的病情能够好转,老爷自然高兴。”
官鸿泽心中有些触动,父亲和柏二叔对夏先生的爱已经超越他去感同身受的地步,但他能够想象,也许是那时候的社会体制约束,让男人与男人之间不能同男女一样有婚姻关系的牵绊与孕育后代的可能,因此,他们的爱进一步地上升到了精神高度,用更深更无私的情义把心绑在一起,聊以慰藉灵魂的不安。
“但是,世事难料啊……”
官鸿泽已能从钟管家的口气中推测悲剧的开始,他静静地听着。
官鸿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钟管家:会,夏先生严格遵守着家族的约束不为所动,可在别人看来,便是他自命清高、不识抬举了。”
官鸿泽:“嗯……”可见夏先生的性格并不适合在国内发展。
钟管家:“为了缓和僵局,柏二少就出面代替夏先生前往了。”
官鸿泽:“柏二少也会画画?”
钟管家笑道:“当然,柏二少从小接受正统的西洋美术教育,听说在画画方面也是很厉害的,只是在夏先生面前,再出色的人也会沦为平庸。”
官鸿泽一想也是,如果柏二少对艺术一窍不通,又如何能与夏先生产生共鸣,甚至成为情人呢。
“当年那位穆小姐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柏二少教她就足够了,这一教就教了四年,直到柏二少生病出国。”
而这几年,也足够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了,穆槿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位给予她悉心教导的家庭教师。
官鸿泽听得目瞪口呆:“柏二叔比她大了很多吧?”
钟管家:“他们差了十四年。”
官鸿泽:“……”
钟管家苦笑:“但如果你当年见过柏二少,你也会知道,为什么穆小姐会爱上他。”
官鸿泽:“……为什么?”
钟管家:“你觉得柏小少爷长得怎么样?”
官鸿泽:“柏沐?”与其说他帅,不如说是“美”,柏沐的五官精致得就像是巧夺天工的雕塑师亲手雕刻出来的。
“沐少爷与柏二少长得很像,但气质上却远不及柏二少,而且柏二少不挑食。”因为这句玩笑话,沉闷的气氛缓和了很多,钟管家继续道:“当年城里几乎所有未出阁的小姐,都对柏二少有遐思。”
官鸿泽:“这么夸张?”
钟管家:“不夸张,柏二少不止生得好,还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也不恃才傲物。而且他留过洋,是一位极浪漫的人,”
官鸿泽:“穆槿知道柏二少有情人了吗?”
钟管家:“一开始不知道吧,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谁敢大肆宣扬呢。柏二少出国养病时,穆小姐以为他是再度去游学,也痴心一片地等他回来,但后来,穆小姐因机缘巧合去了夏先生的画室,看到了那幅《背影》。”
官鸿泽:“她猜到了?”
钟管家摇头:“这倒还不至于,但是我想,穆小姐应该是嫉妒了,连我这个大老粗都能感受到那幅画里寄托的情思,何况聪慧伶俐的穆小姐。”
官鸿泽:“她嫉妒夏骁川的才华?”
“还嫉妒柏长青待夏骁川的不同,她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很好,”钟管家继续道,“之后,穆小姐做了一件错事,她偷走了夏先生的画,冠上自己的名字,发表在了巴黎艺术报上。”
“……”官鸿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实在是太卑鄙了。
“柏二少看到报纸后,一眼就认出了夏先生的笔迹,很快就回国了,他回国后得知了老爷结婚的消息,非常震惊,又听说了夏先生的病,导致误会更深,直接去质问老爷这些事。”
“柏二叔为什么震惊父亲的婚姻?”
“他以为老爷爱着夏先生,他走的时候,没想过自己可能会回来……他把夏先生,让给了老爷,所以老爷结婚,让他认为是老爷对他的欺骗。”
“……”
“夏先生听到了他们的争吵,他当时的精神状况已经很不好,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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