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七月份就要回国了,等你回来,我会帮你争取最好的合同和待遇。”
叶禹凡与官鸿泽对视了一秒,再次被对方眼中那种莫名的探究触到,尴尬地应了一声,就先一步离去。
官鸿泽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为什么叶禹凡要隐瞒自己是S.A.Fale的身份?钟管家的回忆中根本没有与叶禹凡相关联的人,为什么叶禹凡的画风会与夏骁川的相似呢?而叶禹凡为什么还要偷偷地调查夏骁川的背景?他到底,和夏骁川是什么关系?
在官鸿泽眼中,叶禹凡依旧浑身都是迷……
A市。
柏长青的头发长了些,比起在狱中时,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柔和,他裹在一袭烟灰色绒衫里,露在衣袖外的手,却是一如既往得消瘦。
坐在他对面的,是同样气质华然的一个男人,但对方的眉眼却更显苍老,那人絮絮地同柏长青诉说这几年发生的事,两眼却无神地望着窗外。
“所以,你肯出来,也是因为那个孩子吗?”官林运回过头来,看向柏长青,他已通过老钟的转述得知了一些叶禹凡的情况——因为生病而从高中辍学,放弃优异的成绩改学一窍不通的艺术,还在短时间内被皇家艺术学院录取,之后又以S.A.Fale的身份,在学院的庇护下参加展览,引起广泛关注……无论怎么看,这个孩子都不简单,难怪鸿泽会那样上心。
但让他们在意的,还是他与夏骁川无比相似的画风。
官林运见柏长青沉默,又道:“柏家当时也有人想资助那个S.A.Fale,莫非你大哥也看出他的画风与夏骁川相像?”
柏长青轻叹了口气,看来官林运还不知道叶禹凡曾经的“病情”与背后的那位医生,如果知道的话,这个男人肯定不会这样淡定……
“提出资助的不是他,他已经不大管事了。”柏长青道。
官林运皱眉:“那是柏凌?”
“是柏沐的意思,”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乌竹扇柄,缓缓道,“那孩子去看了展览,之后听说S.A.Fale开放资助,他第一时间向家里要求的。”
官林运:“……”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半晌,柏长青复又开口:“我想过段日子去国外看看他。”
官林运:“那个叫叶禹凡的孩子?”
柏长青凝眉轻语:“嗯,就在远处,悄悄地看一看。”
官林运苦笑:“长青,你还怨我么?”
柏长青姿势不变:“我不怨你,我是怨我自己,这二十几年,我在狱中想了很多,有时候也怨命……可事情都过去了,就算悔恨,就算惋惜,又能如何呢?”
官林运的脸渐渐皱了起来,眉心凝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痛苦地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柏长青站了起来,拍拍官林运的肩膀:“放下吧,林运,我们两个之间,我还是希望,至少有一个能够释怀。”
柏长青离去,官林运坐在那里,向来挺直的脊背开始微微发颤,过了不久,连肩膀也忍不住耸动起来,他双手捂着脸,一时竟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在哭。
……
春节皇家艺术学院不放假,在西里的中国学生打算私下举行新年派对,Ian却想单独叫叶禹凡出去。
他来找叶禹凡商量的那天,在老汉姆街见到了官鸿泽!
那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照面,之前官鸿泽听说过Ian是救了叶禹凡的人,却从没有见过。
当场,官鸿泽又听何月夕提起Ian是MR餐馆老板Kevin的弟弟,不禁愕然,他回想起暑假问官凤鸣有关夏骁川的事时,官凤鸣似乎提过陶思非有个弟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Ian也不认识官鸿泽,经人介绍才恍然大悟:“抱歉Lustre,我哥没跟我提起你,要是知道,理应早点约你出来认识认识!”
Ian只比官鸿泽大了五岁,虽然按辈分官鸿泽也要叫他一声叔,但官鸿泽长得老成,Ian又长得俊朗白皙,两人站在一起,竟看不出谁长谁幼,之后便以英文名相互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