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就算只是当朋友,也叫人甘之如饴,不舍离弃。
偏偏叶禹凡心不在焉,从除夕那天偶然听见Kevin的电话开始,他就数日辗转不安。
与夏骁川有关的一切,叶禹凡比任何人都着急知道。譬如Kevin对夏骁川到底了解多少,他为什么要收购Shotray的画,收购以后做什么用途,收藏抑或是公众于世……
Ian还在桌子对面滔滔不绝,叶禹凡想象着自己若能跟Ian聊一聊和他哥哥有关的事,然后自然地牵扯出夏骁川,旁敲侧击地问问情况,也未尝不可。
正走神,Ian忽然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在想什么呢?”
叶禹凡想得太入神,被Ian突然打断,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在想你哥哥会喜欢什么类型的艺术……”
Ian开玩笑道:“怎么,你想做什么东西送给我哥吗?我会吃醋的。”
叶禹凡窘然,摇头:“不是的,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是说他是艺术爱好者么?他自己也做收藏?”
“唔,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他经常会去参加一些展会和拍卖会,也会资助一些艺术学院的学生,”Ian耸耸肩,奇怪道,“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资助学生?这点叶禹凡知道,当初S.A.Fale开放资助时,提出资助意向的人员名单里,也有陶思非的名字。
叶禹凡心想,这么聊下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得到答案,便一咬牙直击主题:“除夕那天在MR,我不小心听到你哥接电话,他说他在收一个叫Shotray的画家的画,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这件事……”
Ian皱了皱眉:“Shotray?是夏骁川?”
叶禹凡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你也知道他!?”
去年叶禹凡假期出事被Ian所救,在他家里养伤,遇上了前来探望的Kevin,当初Kevin还当着叶禹凡的面问他是不是也叫过“Shotray”这个英文名。
那天晚上Kevin和Ian聊起“夏骁川”,那段往事让他印象深刻,所以Ian一听叶禹凡提起这个名字,就立即回想起来了。
“夏先生曾是我哥的老师啊。”Ian说。
“……”叶禹凡瞠目结舌。
Ian三言两语提了提陶思非和夏骁川的关系,又道:“说起来,哥哥还曾提过,凡你和夏先生很像呢。”
叶禹凡一阵心惊,问:“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啊……”Ian说到一半,又想起当初Kevin判断叶禹凡像夏骁川的原因是S.A.Fale的画风,然而叶禹凡却从未在人前承认过他就是S.A.Fale。
Ian不由顿了半晌,才道:“我不学画,在艺术这方面的鉴赏也算不上太专业,因此对于你的画,我只能肤浅地说句‘impressive’,但哥哥不一样,他虽然不是画家,但他看人、看画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叶禹凡盯着Ian,心中七上八下。
Ian看了他一眼,又道:“你一定知道S.A.Fale这个人吧?你们学校的名人,去年皇家艺术学院办主题展,这个学生的出展作品轰动一时,哥哥也很上心,因为他觉得,这个人的画风也夏先生的很相像。”
叶禹凡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大概已经猜到真相,果不其然,Ian接着道:“去年假期你在我家时,哥哥看了你的速写本,一眼就看出你就是S.A.Fale。”
叶禹凡:“……”
Ian笑了笑,道:“其实,凡,不管你是不是S.A.Fale,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我所知的你就是你愿意展示在我面前的样子,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
叶禹凡面部僵硬,捏着杯耳不知道该说什么。
“凡,我不希望你防着我,躲着我,也许你真的是S.A.Fale,你为了某个理由隐瞒自己的实力,甘愿做一个普通的学生,就是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愿意被人打扰吧?我能理解你,也愿意陪着你。”
这样的话,等于是变相的告白,如果夏骁川是陶思非未能得偿的夙愿,那么叶禹凡就是陶思远无法逃离的绮思。
他想拥有他,想得到他,他要织一张密密的网,去缠住他,而且要用丝绸般柔软的线,这样才不会在捕猎时伤了他……
叶禹凡被说得无招以对,动了动嘴唇,呐呐道:“你哥哥,不好奇S.A.Fale和夏骁川的关系吗?”
Ian:“好奇什么?”
叶禹凡:“他们画风那么像……”
Ian又笑了,不以为然道:“应该只是个巧合吧,夏先生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他没留后,我哥又是他收过的唯一一个学生,S.A.Fale能有多大?就算你是S.A.Fale好了,你那时都还没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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