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隐半透的窗帘微掩着窗外的绿树,阳光朦朦胧胧地透进来,洒在旅舍并不大的房间内。
简陋的写字台上杂乱地堆着未吃完的面包,矿泉水,几瓶营养素片。
没有衣架,黑色的风衣外套和裤子垂在室内唯一一把带背的椅子上,再靠边,便是一张铺着素色床单的木质单人床。
隔壁和楼下传来其它房客进出的声音,也隐约听见窗外路过的人声,或是风吹枝叶的颤声……
仿佛回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法国乡郊,在那里他们也是如此。
在破旧的小旅馆内,喝着廉价却美味的葡萄酒,就这样在床上赖上一整天。无忧无虑地从来不去想明天会怎么样。
几乎一样的场景与躺在床上的姿势,但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并不宽敞的床上,依偎在男人怀里的是一位身材纤细的少年,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依偎着父亲,而男人眼中透露出无尽的宠溺,更像是对情人的关爱。
他们已经窝在旅馆整整两天两夜了,除了柏长青下楼一次让店老板帮忙购买一些简单的食物和水,两人还没有分开过。
“你在想什么呢?”男人轻声问怀里的少年。
叶禹凡淡淡地开口:“当年……”
“对不起。”话未出口,歉声先至。
“我不怪你,”叶禹凡摇头道,“听说,你那时生了重病。”
柏长青:“但我也不该丢下你,让你受苦了。”
叶禹凡淡笑了一下:“没有关系。”
柏长青鼓起勇气,问:“当年的事,你还记得清吗?……你从来没跟我亲口说过我走以后发生的事。”
听了这话,叶禹凡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恐惧。
“林运……对你不好吗?”柏长青有些犹豫地问。
叶禹凡脸色惨白,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的过去,但这一次,他没有尖叫也没有抓狂,而是紧紧地抱住了柏长青,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
柏长青有些奇怪,他只知官林运辜负了自己的寄望,不但没有照顾好骁川,还兀自结婚生子,放任因爱生妒的方若瑶对夏骁川进行精神刺激,又被穆家人冒名发表了夏家不该外传的作品……这一切都让归来后的他愤怒无比,但在听闻官林运的苦衷后,他也尝试着原谅了他,毕竟,爱是不能强求的;而且在几大家族的压力下,官林运也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保护夏骁川……也许只能怪时运不济,天妒英才吧!
可现在见到叶禹凡的反应,柏长青不由开始怀疑,当年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情的事。
“如果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告诉我。”柏长青安抚着他。
叶禹凡浑身颤抖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柏长青抚摸着他的脊背:“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过了许久,叶禹凡才镇定了些,用细弱地声音道:“对不起……”
柏长青:“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叶禹凡紧张得不敢看柏长青的眼睛:“对不起,我……爱上了林运。”
柏长青浑身一震:“……什么?”
叶禹凡无助道:“你走后,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有回来,我很绝望……后来,我发现,自己爱上了林运。”
柏长青不无震惊,因为在官林运的叙述中,夏骁川从未接受过他!
“……你确定?”柏长青目光凌厉。
叶禹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柏长青突然想起,那天那个芮北年在公园里大声对叶禹凡嚷嚷的话,什么“洗掉记忆”、“人格分裂”,当时他是不太相信那番胡言乱语的,如果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在夏骁川记忆里被抹杀了,那叶禹凡怎么还能认出他呢?可是现在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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