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在安德水身上。
眼中血丝密布,怒极狂笑:“祸不及家人?仁义?”
“我从军八年,手染敌血不可以计。”
“护我大夏亿万家人,可我的家人的心脏,却被你拿去填功劳。”
“若我就此止步,孤魂何诉!”
站在陈望身后的月灵,俏脸紧绷,心头泣血。
跟着先生这么多年,经历百劫,哪怕面对生死。
先生自始至终,都是淡定泰然。
如此癫狂,闻所未闻。
狂意之下,心必已是千疮百孔,肝肠寸断。
“先生,下令吧,安府上下,鸡犬不留!”月灵深吸一口,稳住情绪,跪地抱拳请令。
陈望笑声渐止,目光如刀。
周身冷气森然,让人几欲窒息。
秦松与众官员,连退十步,惊骇欲绝。
此事,怕是无人可以阻止了。
“杀他,不够。”
半响,陈望终于再度开口,杀意激荡:“传我令!”
“让秦相儒前来赴死!”
“我陈北王,就在中都等着他。”
“若他不来,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亲手将他千刀凌迟,五马分尸!”
片刻之间,陈望已改变心意。
安德水,不过是过期的工具,杀之如宰鸡。
但此仇此恨,却难再报。
唯有留下安德水,把秦相儒这条大鱼,彻底引出来,一网打尽。
说完,身形爆闪。
一步踏前。
咔嚓!
两声惊魂脆响,安德水双腿齐大腿根,被陈望生生踩断。
刹那间,惊恐加上剧疼侵袭心智。
安德水意识再无力禁受。
双眼一翻,当场昏迷。
下一刻,陈望已飘然而去,离开安府。
众官员,包括秦松在内,浑身如雨淋,湿透内襟。
脑中一片空白。
手脚酸软,站立不稳。
“大夏帝国,要变天了。”秦松仰首看白云如狗,喃喃念道。
一个年纪轻轻,军方之魂,镇国之柱,血气方刚。
一个老谋深算,肱骨权臣,执宰天下,深不可测。
这种滔天权势的对拼,结果如何,谁敢言定?
这一刻,秦松开始后悔自己过早对陈望示忠了。
……
京都,国公府。
一位与安德水年纪相仿的老者,身系星罗带,脸色阴冷,周身寒气四溢。
整个房间,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站在他面前的一名三角斜眼,脸长如马的中年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紧张到脸色发白。
“陈北王,好大的胆子。”
“仗着自己军功在身,得圣人宠爱,让老夫赴死?”
“无知者无畏!”
“国公,如今他在中都乱杀无辜,目无法纪,还敢恐吓您老人家,要不要属下带头,参他一本?”陈祥忠小心翼翼问道。
“参他?了不起就是削爵收权,再想杀他便无理由。”
秦相儒眼眯成缝,不掩杀意:“当今圣人好大喜功,重武轻文。”
“总想立不世基业,再开版图。”
“军方日渐势大,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那个陈北王,巴不得他死于非命。”
“如今他雪中送炭,一心求死,老夫怎可错过?”
“只要借机拿下陈北王,到时军方失魂,必人心涣散。”
“你我之期可待。”
“传我命令,你即刻前往中都,携岭南省内大小官员,诛杀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