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你需要啊?”
“是啊,”封一帆称好用量,随口道,“煮了好给你喝啊。”转瞬间又把陶星明堵了个张口结舌,他支吾着用劲跺了跺脚,脸涨得通红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词。
封一帆知道陶星明嘴巴笨拙,也觉得自己开这种玩笑委实格调不高,放软了语气道,“别紧张啦,我就像让你放松点。”
陶星明瞪着他,气呼呼道,“得,您大爷是出身圣人世家,埋汰人也从不带话把子的,我不跟你说话了。”直接转身就出门。
阿荣在一旁看得瞠目,戳了戳安东小声道,“陶哥今天怎么啦?”
安东不在意地答道,“陶师兄容易紧张,平时做什么都完美,但一听说晚上的客人来头大了,他还是有点发慌。”
封一帆见他们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嘀咕着,补充解释道,“其实紧张也是一种好情绪,都让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反而能高效处理事情,星明他是有点多血质,精神太敏感。”
安东笑道,“那封哥你向来处变不惊风度翩然,我辈甚为佩服啊,哈哈。”
封一帆雍容一笑,剑眉入鬓眼若晨星,傲然道,“那是,气质是沉淀在血统里的。”
安东见黎向荣满脸懵懂的样子,好心解惑道,“封哥他们承袭的是山东孔府的私房菜,你知道吧?”
封一帆抬起一手做谦逊状,黎向荣却傻乎乎问道,“封哥又不姓孔?”
安东给他后脑勺小小一巴掌,封一帆苦笑着摸摸鼻子道,“一百年前女婿家的,不行啊?”
“哦,”阿荣还是不甚明白,脑海里却猛然一个震颤。
——封家!徐疾喊出这两个字,阿荣不由专心盯着封一帆,眼睛里摄取的画面被传给另一股思维来确认分析,有些模糊的片段划过心头,那不过是师傅借用了他的神经细胞而已。
“你怎么啦?”封一帆看他直直瞪着自己发傻,视线专注神情却呆滞,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阿荣打了个激灵,遮掩道,“没事……”佯装揉了揉眼睛,脑子接收了师傅的指示,小心地探问道,“封哥,那你家那个娶了孔家小姐的祖辈是?”
封一帆仰头回忆了半晌道,“那都是我爷爷的爷爷了,上世纪初就死了呀。”
徐疾从阿荣的眼睛中慢慢分辨着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熟悉的感觉一点点滋生,太长的时间模糊了他关于故人的记忆,让一缕幽魂不知今夕何夕。
大半年竟然都没有这么认真地观察过他,徐疾暗自懊恼又感叹道果然恍如隔世往事如云烟,那个燃烧鲜血的年代已离得太远太久,被遗忘在历史尘埃中的总是比被铭刻在纪念碑上的人多得多。
“封颀烈!”封一帆一击掌,大声笑道,“嘿嘿,果然祖宗的名字是不能忘记的!我爷爷的爸爸叫封豫!”
阿荣微微裂开唇角,笑得怀念而欣慰,眼角闪动着水光。
——是的,你爷爷的爸爸,那么小小的一岁的男孩子,我见过颀烈抱在怀中宛如珍宝,那个时候他只会依依呀呀地又哭又闹,我们叫他小宝宝……徐疾的唏嘘之情如一道弯流淌过阿荣的心田,酸楚的滋味在体内泛滥。
——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果然是孔家女婿给儿子起的名字啊,其实我们做得很多事情没有很好的计划,不过是拼着热血而已……
“你今天很不对劲!”封一帆对自己的记忆力深为钦佩,自我陶醉一分钟之后终于顶不住阿荣那太过于柔和缠绵的目光,抖着鸡皮疙瘩问道,“你不是想替你陶哥报仇吧?我可不怕调戏……”
阿荣垂下头,用手背擦着眼角,闷声道,“我感冒了!”
安东不怀好意地叫道,“哎呀,你明天可要做大菜哦!”
“没事!没事的!”阿荣赶紧声明,眼珠一转道,“晚上我煮个汤喝了就好了。”
封一帆笑问,“什么汤,秘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