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
黎向荣立刻挽起袖子道,“走吧,去厨房。”
步朗尼目送千恩万谢的杏子拉着阿荣走远,拎起茶壶给郑浩的杯子斟满茶水,揶揄道,“学长,形象、形象。”
郑浩不在意地拉松领带,含糊道,“我饿了大半天了,抓心挠肝的,以后一定要在车里准备上饼干巧克力,堵车太要命了。”
步朗尼笑道,“我车里长年备有干粮,这是一种危机意识啊。”
郑浩扒拉着筷子又添了一大
勺菜,“我本来就打算在你家招待这两位呢,你们准备好了没?”
步朗尼惊奇道,“我没接到你们行政部的订餐电话啊?正打算最近问问你呢。”
郑浩皱起眉头,伸手招来一个随行人员小声问了几句,那人说已经订好在锦城宾馆了呀。
郑浩尴尬地对步朗尼笑笑,转身去打电话,回来时很不好意思道,“我的失误,行政部没弄明白,就你家,后天,赶得上吗?”
步朗尼爽朗地笑道,“没问题!后天说什么也给学长空出来,你订几个人?”
郑浩左右环顾一圈,“嗯,加上陪客什么的,我凑个15人的台子吧,按你们那个人均1288的标准,燕翅席。”
“好!没问题!”步朗尼在心底大笑了几声,表面上淡淡地道谢,试探道,“其实锦城宾馆也挺好的,口碑不错。”
郑浩挑眉道,“都是有人帮衬嘛,那里的东西真是一般,不值那个价,我还是喜欢你家的菜。”
步朗尼忽然想到什么,犹豫着说,“他们刚不是说要吃素嘛,那燕翅席……”
郑浩放下筷子叹道,“哦,把这茬忘了,那就订最贵最好的素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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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黎向荣洗净手进了厨房,正在忙活的厨师没好气地吼道,“忙着呢!别催了啊!”
杏子暗暗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走过杯盘狼藉的水池和灶台,甜甜软软地叫道,“林师傅,我带个帮手给你,今天客人多,实在是太辛苦你啦!”
林师傅不耐烦地将手中的炒锅翻炒几下,香气扑鼻的红烧酥肉出了锅,他无奈道,“曼殊院的呢?你去买好了没有?”
杏子道,“人家没开门,将就现做几道就好了,阿荣你看什么材料能用就赶紧发挥一下吧。”
林师傅指指墙角菜筐里的萝卜白菜土豆,“赶紧洗吧,就那些菜。”
阿荣埋头开始干活,杏子好奇道,“林师傅,做素菜不难吧?你怎么坚决不做啊?”
林师傅洗着锅,悠然道,“跟师父学艺十多年,做了无数次田席,我也只会这三蒸九扣,炒个青菜、烧个豆腐,说起来容易,可我真拿不出手,也干脆别丢人现眼,这小子做的菜可跟我没关系,千万分清楚,我这就告辞啦。”
杏子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黎向荣叫她赶紧出去招待客人,这里自己忙活就够了,那林师傅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施施然去跟主人家告别。
厨房里只剩下黎向荣一个人。
夕阳西斜,寒意渐深,院子里的桌椅板凳早已归置齐整,除了两位台湾亲戚和郑浩几个,留下的客人只有步朗尼和黎向荣,阿荣被抓了壮丁,步朗尼留下来跟郑浩摆龙门阵倒也有趣,两人都是继承家业不久,深感重任在肩压力颇大,越聊越投机。
郑浩吃饱肚皮,捧着香气氤氲的茉莉花茶,对步朗尼诚恳道,“难,现在真难,城里的地皮太贵,关节太多,你以为现在房地产能挣几个钱?名声又不好听,做事又危险,衙门几年一换一批人,都等着分肉喝汤呢,黑!我早想换点事情做了,可哪行都不容易啊。”
步朗尼心有戚戚焉道,“学长您家从矿山做到房地产那是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我才是水深火热,唉……”
郑浩叹道,“哪里哪里,也亏是我大伯他们手脚勤快,早些年赶上了好时候,现在矿山已经转出去了,危险太多,吃力不讨好,我父亲二十多年前入手蓉城的地产业,打得基础比较厚,现在我也只能是吃吃老本了。”
步朗尼心中赞叹一声,无论做什么事都得顺应潮流,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地产根本谈不上商业手段,郑家的根基这是有多厚?门路是有多广?他随口道,“学长不是买下了东方动物园吗?这项目可是大手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