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边开了方子,呈给康熙,道:“如今已经退了热,老臣就换个方子,先驱风寒,等差不多了,再开几个方子补补元气就好。不过六阿哥这等情况,最好日后时时用药膳调理,老臣在药膳上却不甚精通……”
康熙点头,细细看着方子,他在医术上有些造诣,虽没有太医精通,却也能看出些门道,发现方子开的还算稳重,便又还给他,问道:“太医院谁最精通药膳?”
老太医道:“那要数刘太医了,这上面,他有祖上传来的方子,旁人都比不得。不过这次四阿哥让太医院抽调的都是在风寒和外伤上有所精通的,所以没有调他过来。”
康熙闻言,对梁九功点点头,梁九功会意,下去吩咐人回京招人。
太医又道:“六阿哥如今退了热,后面就不会再有什么风险了,万岁爷不必忧心。其实这一次病发出来,反而是好事,所谓不破不立,这会儿趁年轻,好生治了,总比年老的时候,这些暗疾一起发作来的强。万岁爷,老臣这就抓药去了。”
康熙点头,老太爷弯腰退了出去。
梁九功上前,道:“万岁爷,您的药。”
侍候康熙喝了药,用清水漱了口,梁九功低声劝道:“万岁爷,太医说六阿哥没什么凶险了,您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老奴在这儿替您守着,眼睛都不眨一下,有什么事儿,老奴一定第一个禀告给万岁,绝不会耽误了六阿哥的身子。”
见康熙皱眉,梁九功又道:“万岁爷,您的身子也损了不少元气,再不好生歇歇可不成,六阿哥最是孝顺不过,您这样不顾自个儿的身子,岂不是让六阿哥在病中都不得安生?”
康熙嗯了一声,道:“就在旁边支一张床,朕就在这儿躺会儿。”
只要他肯休息,梁九功就高兴,哪里还管合不合规矩,忙下去安排。
康熙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醒了,睁开眼看见胤禛坐在胤祚床前给他喂药,见康熙醒了,正要起身行礼,康熙挥手示意免礼,道:“老六醒了?”
胤禛摇头道:“刚才六弟又发烧了,儿子给他喂点退烧药。太医说最好让他好好睡一觉,所以儿子没敢叫他,就这么慢慢喂着。”
康熙皱眉:“怎么又烧了?”
梁九功这死奴才,还说一有事就叫他!
胤禛道:“只是温烧,太医说是正常反应,不必担心。”
梁九功道:“万岁爷,太医在外面等着给您做今天的针灸,您看能让他进来不?”
康熙瞪了他一眼,起身探了探胤祚的额头,发现果然体温不算太高,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他的脚在冷水中浸泡时间太久,若不好生治治,等以后老了,有的是苦头吃。
针灸的时候,底下人又送了今儿的晚饭过来,康熙便叫了胤禛一块儿吃,还未吃上几口,梁九功便进来,低声道:“万岁爷,太子殿下晕倒了。”
康熙筷子一顿:“晕了?”
梁九功道:“太子殿下已经光着上身,在外面跪了有三个多时辰了,这种天气……”
康熙嗯了一声,继续用饭,道:“派人送他回去,找个太医给他看看。”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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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感觉有人在他耳边重重的哈气,于是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躲开,还未睡稳当,那家伙又凑了上来,如是再三之后,胤祚终于醒了,一睁开眼睛,便被一张近距离的狗脸吓了一跳。
“洪福!你给我下来!你要再去骚扰主子,下次我可不带你来了!”正在朝小碗里倒参汤的旺财听到动静转身,却见胤祚已经坐了起来,不由大喜,道:“主子,您终于醒了。”
胤祚抬了抬胳膊,听到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不由叹气:“居然真的生锈了……”
旺财过来,半跪在床上给他捏肩膀,活动胳膊,道:“爷,睡太久了就是这样,奴才昨天骨头也响了。”
胤祚笑道:“旺财,你还活着可真好。”
不然身边没人整天啰里啰嗦的可真不习惯。
旺财鼻子一酸,道:“主子,您以后可别这么傻了,以后再遇上这种事儿,赶紧先逃命要紧,奴才这条贱命算什么啊!连主子您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