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红肿。
“婶子,跟你打听个人,郝三住这吗?”陈卿卿上前搭话。
那妇人听她问郝三,眼里流露出戒备之色。
“你们找我儿子干嘛?”
“我们俩路过这,听闻郝三让狼咬了,我们刚好捡了头狼,想着赤脚游医说的方子,猜你们或许用得到——”
“多少文?!”妇人看到死狼大喜,不等陈卿卿说完就问了价。
“一两。”于不离开口。
妇人面露难色。
“是有些贵了......今年收成不好,官府前日还下来征粮,家里的米缸都要倒空了。”
“那算了,听说还有别人也被咬了,我们去那家试试——”于不离作势要走。
“哎!别走,一两就一两,你们跟我来家。”
陈卿卿对于不离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奸商,消费心理这块,他拿捏的死死的。
一两银子刚好是这家最大承受范围,再多了就要不出来了。
妇人领着俩人回家,路上打听这狼是哪儿来的,俩人只说是在山里捡到的,遇到就死了。
妇人也不疑,嘴里嘀咕着:
“只怕是那俩妖物吃了族长的驴不够,又啃了这狼吧。”
“.......”妖物?
于不离指指陈卿卿,说你呢。
陈卿卿不甘示弱回指他,难道不是你把狼剁死的?
妇人背对着俩人,看不到这小动作。
嘴里一会念佛号,一会喊无量天尊,盼着那俩妖物不得好死,信仰还挺杂。
到了一处民宅,妇人让他们等在院外,不多久拎着一串铜钱出来。
“大婶,这村里其他家怎么都锁着门?”陈卿卿打听。
提起这,大婶脸上的愁容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道:
“都在祠堂议事呢,哎,也不知道昨晚祭祖哪出了错,招了两个法力高强的妖物出来,回来就有俩家人病倒了,我儿子也被狼咬了......真是晦气,若是妖物再敢出来,就该用狗血淋头,再贴上符,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大神,妖物长啥样啊?跟他像不像?”陈卿卿指着于不离问。
“这小哥生得斯文,哪儿会是妖物啊?我听他们说妖物长得黑不溜秋的——老四,你过来。”妇人喊了一嗓子,从院子里走出个年轻人,陈卿卿认出来了。
这是昨晚最先冲进洞的那批人之一,长得獐头鼠目特别丑,所以她记得。
俩人可是面对面近距离见过。
“你给这俩小哥说说,那妖物的模样,你记性好,过目不忘,最是聪明。”
郝四上下打量陈卿卿和于不离,陈卿卿手在袖子里握拳,她做好打一架的准备了。
“那俩妖物形长色黑,视财如命,声大如雷,能使妖乐,喜食生驴——你俩牵着的小驴驹,他们血口一张,直接吞下。”
郝四的视线留在俩人牵着的小驴身上,又看看俩人手里拿着的一贯钱,打量着俩人的身形,觉得这俩人柔弱可欺,贪婪地舔舔嘴角。
“我们还要赶路,先走了。”于不离拽陈卿卿走。
“娘,我出去一会。”郝四进院,抄起磨好的镰刀藏在衣后,顺着俩人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