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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府。
得到藏爱亲承诺的刘裕崩溃大哭过后,也顾不得清洗自己的狼狈,只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
几处刀痕之深令人触目惊心,雨水的冲刷之下,也已经开始有点发炎,上药的疼痛令刘裕脸色稍稍苍白,全身肌肉不自觉的颤抖,但他除了呼吸稍稍沉重外,却强忍着不出一声,假装着毫无反应。
身体上的疼痛,比不了他内心深处的仿徨与惊恐。
在旁边帮刘裕擦拭着头发的藏爱亲见此,心中更是一酸。
或许,她觉得刘裕如果哼叫两声,她可能还好受一点,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这股韧劲给她一股行尸走肉的感觉。
怪她,这些,都是她的安排,她一开始就将他当了弃子。
“等等去和你母亲弟弟们告个别吧。”藏爱亲低沉着声音道:“你今晚就必须要入狱了。”
刘裕立即抬头望了望藏爱亲,他有点害怕,眼神中满是无助。
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犯罪入狱。
“莫
要担心。”藏爱亲轻轻抱了一下刘裕的额头,给他安慰道:“明日我便上朝为你周旋一番,建康的大狱,均是我的人,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只是,这流程必须要走上一走。”
刘裕点了点头。
他如今也唯有相信藏爱亲了,他没得选择。
“要不要吃点东西?”藏爱亲柔声道。
刘裕摇了摇头。
他吃不下。
藏爱亲见此也不勉强:“那到了狱中,若是饿了,我再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嗯。”
刘裕心里顿感一阵暖流流过。
包扎好伤口,刘裕起身换好新衣服,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露出伤势,才向母亲处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自己虚弱不已,呼吸比上药的时候还要沉重。
他该怎么与母亲交代?
终于,一步一步之下,还是到了母亲的院中。
刘裕停了下来,撑着伞,就那么直愣愣的在雨中看着。
萧文寿给他的母爱,让他在这时代感觉到了温暖,萧文寿的存在,也让他觉得自己有了依赖,否则,这茫茫四下,哪里去寻根?
虽然萧文寿不是他的母亲,但有她在,他就有一种家的感情寄托,而不是那种漂泊浪荡的浪子。
当然,刘裕作为人子,也一样给了萧文寿同样的感觉。
这三个儿子,就是她活着的希望与牵挂。
“吱呀...”一声,藏爱阙开门而出,便见刘裕孤独的立在雨中。
她只看了一眼,便眼神闪烁,不敢再看刘裕。
她觉得,是她害了他。
若不是她一直不听藏爱亲与刘裕等人的劝诫,非要一意孤行,追寻自己那所谓的爱意,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害人也害己。
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服侍萧文寿以报答。
正如藏爱亲所言,这是她欠他们一家的。
“进去吧。”藏爱亲也从院外走了进来,对着刘裕低声道:“这事儿迟早要面对,好好道个别。”
“嗯。”刘裕点了点头,硬提起一口气,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