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程宇就等这个呢。
只有这样,才方便程宇后来在电话里给罗战打暗号。如果没有这一出,他冒然说出某些话,暴露位置,必然招致匪徒的疑心。
这群人也确实小看了程宇,完全不会想到一个状似身体羸弱、任打任骂而且一路不停吐血的人,还能有任何反击力战斗力,还能够思维缜密,步步为营。
指挥中心的人焦急地对罗战呼叫:“罗战你不能自己去,你不许冲动!”
罗战在电话里不为所动:“我去救程宇。”
“罗战你这是闹着玩儿的吗!这是你瞎闹赌气的时候吗!你想送命吗!”
“送命就送命,老子豁出去了!”
罗战那时脑子里有某种赎罪的强烈冲动,就想让人一枪将他崩了,一了百了。
他脑子里回旋震撼的就是程宇虚弱的声音,极度沙哑似乎还淌着血,却仍然对他温存着,一面艰难地给他打着暗语,一面还一遍遍地叮嘱着,“罗战你别来”。
程宇想要获救,想活下去,却还时时刻刻记挂着他的安危。
罗战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前路。他打开雨刷,让雨刷在前窗上不停摆动,然后才发现,是他自己的眼睛下雨了,泪流满面……
数日的分离,担心着程宇,想念着程宇,罗战每一天都过得忧心如焚,生不如死。他每晚都不敢独自入睡,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只能让杨油饼等等几个兄弟陪着他说话,熬过漫漫长夜。
在程大妈面前说的那句话,他还真不是一时赌气,不是在丈母娘跟前装可怜,是真心话。程宇如果真的出事儿了,再也回不来,罗战根本无法想象,未来的日子要怎么活下去……
鸟巢附近某个小区,高层公寓塔楼一层是个卡拉OK歌舞厅。
罗战把车子停到门前,拎起钱箱,四下前后扫了一圈儿,闪身进去了,身形被嘈杂乱舞的人群迅速吞没。
罗战戴着墨镜穿着黑风衣,深茶色镜片的边缘映出身后一丛混乱的背景,突然侧身闪进一个隐蔽狭小的过道,微微蹲身,准备出手。
他也不算太笨,开车开到半道儿,就发觉身后有一条“尾巴”,开的不是公安的车。
身后一声极轻微的异动,耳后风紧!罗战猛回头只看见一道利掌劈断黑暗,狠狠砸上他脑门让他瞬间在撞击中眩晕腿软……
来人出手太过凌厉,让他完全没有应对和反抗的机会。
再精的也躲不过了。
后颈随即又挨了一掌,罗战吭都没吭出声,被连人带钱箱子拖进杂货间……
黑黢黢傲然的身影,冷冷地扫视扑倒在地像一麻袋土豆似的人,伸脚狠狠踹了上去!沉重的靴头即将踹到罗战的屁股时,那人突然收脚,只是照着屁股蛋儿上肉最多的地方,不疼不痒地蹭了一脚。
黑影弯身摘下罗战的墨镜,瞅了瞅,又翻开罗战的衣服领子瞧一眼标牌,嗤骂了一句:“穿成这么个得瑟的样儿,真他妈个笨蛋……”
公寓房间里,几个歹徒懒懒散散歪倒在钢丝床上和椅子上,鸭脖子啃完了,啤酒喝光了,嘴巴快要淡出个鸟来,百无聊赖。
一个人忍不住问:“我说谭大爷,哥儿几个啥时候能分到钱跑路啊?”
谭老头子微微睁开眼,瞪了一眼,不说话。他还在盘算着怎么约罗三儿见面,在何处见面,即使弄不死罗强,也不能放过罗强的亲弟弟。
那人哼道:“操,这么耗着,耗到什么时候!”
另一个人附和:“要不是看他是个条子,我早把他灭了,早点儿跑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