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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上那些照片,俨然不是一天拍出来的,他和陶业虽然一起工作,但关系实在算不上亲密。报道中最有冲击力的两张图,一个拉手,是过马路时后面有车,容庭转身在催促对方快点前进,照片根本没有拍到容庭皱着眉头的正脸,而被称为“甜蜜笑容”的陶业,明显就是一脸的讨好!
至于一起进酒店那个,其实不少粉丝就提出了质疑,两人一同工作,住在一起太正常不过,而揽肩那一下,无非也是因为影后周嘉一的保姆车开过来了,容庭提醒陶业让开车道。
这两件事相距差不多有一个多月,连穿衣服的厚度都完全不同!
由此可见,拍照的人绝对埋伏已久!
既然前期准备都做得这么充足,那后面,是否还有更周密详实的对策呢?
邵晓刚被容庭质问得一怔。
不过,不必他考虑太多,容庭已经有了主意,“照片去查一下,是哪家拍摄的,谁掏钱雇的人,照片是直接发给媒体还是有中间人经手,都问仔细了,钱不是问题。”
邵晓刚闻言,连连点头,做下笔记。
“还有,网上既然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迟几天再回应也无妨,现在说了就是火上浇油,反正不会有人信。”容庭顿了一下,声音又沉了几分,“最重要的,我看过网上的爆料了,你去查一下那个一条土川,是谁。”
想到那篇,让他记忆深刻的“影评”,容庭有些疲惫地阖上双眼,“我要知道,是谁想害我。”
28
“喂?您好。”
“你好,我是邵晓刚,容庭的经纪人。”
回春之后的北京,冰雪消融,万木革新,陆以圳一边挥手扇开眼前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杨絮,找到操场上相对安静的一个角落,坐下来,认真听电话。
上午的来电因为上课,被他掐了,没想到对方锲而不舍,下午下了课又打了过来。
不过,对方的执着,俨然与他的好脾气无关,电话那端,邵晓刚的声音堪称刻板,“我现在在央影门口,打电话问过你的班主任,你现在应该下课了对吧?我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等你,有几句话,希望和你单独谈一谈。”
陆以圳愣了下,追问道:“那容哥来了吗?”
听筒里,逸出邵晓刚一声颇为不屑的轻嘲,“怎么可能?你快一点,想必你也看到新闻了,我时间非常紧张,希望你能配合。”
陆以圳当然猜得到对方过来所为何事,到底事关容庭,他也不敢耽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快步走出校门。
推开咖啡厅的门,陆以圳寻找了下,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邵晓刚。
他忙走过去,态度谦慎地问候:“邵老师,让您久等了。”
邵晓刚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也有十五年了,不怒自威的本领练得也算老道。
陆以圳在他对面只是站了一会,就生出一种比见谢森当时还紧张的情绪。攥紧拳头掩饰住手心里的汗意,陆以圳忍受着邵晓刚故意的沉默。片刻之后,邵晓刚才迟迟开口,“嗯,来了就坐吧。”
陆以圳拉开椅子,他刚在邵晓刚面前坐下,对方就丢过一个巨大的文件夹。
“你自己看一下吧。”邵晓刚甚是不耐烦,“第一个是我让律师起草的起诉书,关于你违反与《同渡生》剧组保密协定的起诉,第二个是你在豆瓣所有言论的整理,如果你还想反驳我的话,不妨看完了再做决定,第三个,也是起诉书,对于损害容庭先生名誉、捏造不实言论的,第四个是和解协定,如果你不想收到第一、第三的法院传票,最好跟我们签下第四个合同,然后向我解释一下,是谁出钱说动你来往容先生身上泼脏水的。”
一串连珠炮似的话钻进陆以圳的耳中,他翻开文件夹的动作一下就僵住了,“邵老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邵晓刚挑了挑眉毛,“怎么?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你还需要我挑得更直白一点吗?年轻人,不要以为拍了一部谢森导演的戏,就可以一步登天,在娱乐圈里,现在的你,什么都不算。”
陆以圳一怔,虽然惊愕,但他却并非真的不明白邵晓刚在暗示什么。
对方已经认定豆瓣上的爆料贴是他所发,这是直接带上所有的材料来与他谈判了。
其实邵晓刚每句话说得都没错,如今的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甚至根本没有正式入行。或许是看在谢森导演的份上,邵晓刚这才纡尊降贵来与他谈条件,否则的话,以华星影视的实力,大可以直接采取行动。
陆以圳自嘲一笑,连看都不看那一堆繁冗的文件,将夹子完全阖上,“邵老师,因为容哥的缘故,我一直非常敬重您,我冒昧请问您一句……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豆瓣的发帖人?”
对方一上来就否认,这是邵晓刚早就预料到的,他也没打算直接撕破脸,俗话说嘛,先礼后兵。
“小陆啊,我一直以来也很欣赏你的,但是小孩子,没见识过天高地厚,就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虽然你在电影院说那番话的时候,我本人不在场,但并不代表没有别人替我听到这番话,再转告我知道。你写在豆瓣上的影评,还有一开始所谓的那些爆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更何况那个ID……呵呵,小朋友,下次注册马甲的时候,不要用自己的真实姓名。”
陆以圳感觉自己分分钟就要被对方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