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被弄得心里对高氏的包庇之意,一下子就淡了。
高氏哪有孩子重要?
可要是就这么惩治高氏,万一翰哥儿知道以后记恨她这个当奶奶的为难他亲娘……
岑老太十分犹豫。
“怎么了这是?老三媳妇,你在这里,是在跟你娘说什么?”这时候,岑老汉走进屋里,见俞氏规规矩矩地站在这里,而老太婆又一脸凝重的样子,就不由询问道。
他这是刚从地里干活回来。
自从岑大海卧床昏迷不醒,地里的活,就干得十分吃力。
老大是个惯会偷奸耍滑的家伙,干活的时候总想着怎么偷懒。
老三是个自私自利的,只干他的那一份,完全不肯多干半分,就怕吃亏。
可地里活又不能不干,就只好他这把老骨头下力气。
这地里的活,没有了岑大海,还真是不行。
这会儿,岑老汉是已经洗了把脸,但也仍是浑身流汗,热得不行。
他一边询问着进了屋里,一边在一旁一把破旧的太师椅上坐下,拿了桌上的蒲扇扇风。
“爹,您回来的正好,事情是这样的。”俞氏一见岑老汉回来,便是眼睛一亮,忙组织着语言,把家里丢了半只鸡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并把刚刚和岑老太说得那些,也又复述了一遍。
比起岑老太就知道一味地护着大房,要说这个家里还有什么“讲公道”的人的话,也就只能指望岑老汉了!
他就算偏心,也不会明着偏得太过了!
而岑老汉一听,就知道这是老太婆有心偏袒大房,并且他下意识地就认为,老太婆这是知道了那半只鸡的确是高氏偷的。
所以,他认定了那半只鸡就是高氏偷的。
一想到老大还吃了高氏偷得那半只鸡,在地里干活还敢偷懒,让他一把老骨头干得累死累活的,简直就是一个不孝东西,岑老汉就心里头也一团怒火蹭地一下蹿了起来。
他有心敲打敲打大房,便沉下脸去,对俞氏说道:“老三媳妇,你现在去把大房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是,爹,我这就去叫大嫂他们过来!”俞氏一看岑老汉这黑如锅底的脸色,便不由心里一喜,忙高声应下,扭头脚步轻快地去了大房。
大房这边。
岑大江从地里回来,洗了把脸,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这会儿正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高氏拿着一把团扇,在一旁给他扇着风。
他则还是气喘如牛。
“不行,这日子真是不行!老二不在,地里的活就得我来干,老三那个臭小子,多一分他不肯多干!真是累死我了!老二怎么还没有醒过来?他再这么躺下去,我可是要被累死了!”岑大江连连叫苦。
大概这也是他难得的,会盼着岑大海赶紧好起来的时候。
“唉,你说说你,娘让你去把他找回来,你就算找不回来又能怎么样?娘让你把他敲晕,你还真就这么干了……”高氏心疼他,却又忍不住数落起自家男人太过于听老太婆的话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