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过
又走了
我们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十七岁单薄的旅程
没想要人陪
季节过去了
你会忘了我
我会好起来
我们会忘掉彼此的存在
(1)
再过几天,就是十七岁了。
小米坐在课桌前想,十七,盼了多久啊,是不是代表长大了?
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一排红色的小疹子,又疼又痒。同桌凑过来说:“噢,是过敏吧,是花粉惹的,还是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小米用手去抓,同桌把她的手抓住。
同桌的脸上干干净净的,她就是眼睛小了一点,她做过一次性的双眼皮,是在小米家里,用眼贴,小迷替她贴的,后来没成功,疼哭了。
疼总是让人哭的。
十七岁的礼物,应该是什么呢?小米眯起眼睛想。
妈妈不在,出差了。爸爸很早前就不在了,那时候小米还没有记忆。
不会是花粉吧,小米用手按着脸上的小疹子想,院子里的花都败了。这个季节好像没有什么是烂漫的。
如此说来,花还是含苞好,如果一直不开放,就一直不会调谢吧。
(2)
周末的时候,小米忽然做了一个黄的决定。
她要坐火车去见一个网上认识的男人。一个陌生城市的陌生男人。
当时她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心里空旷。想起一个网上一直和她半夜领的男人,他曾经写过e-mail来说,小米,你是我曾经想象过,却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女孩。
她知道他的城市。那一瞬间就决定去看看他。
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愿意爱,或者仅仅只是照顾一个叫做小米的女孩。
她兀自地微笑起来。她心里没有任何的紧张或者忐忑。就好像是去看一个老朋友一样。
小米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短信,告诉她自己要去旅行。然后她拿着她的诺基亚8810对着自己照了一张相,是她笑着的脸,像一朵醉在夕阳里的非洲菊。她把照片发给那个男人,对他说,我去看你。坐火车,穿越田野。
在这之前,她从未给过他一个电话或者短信,虽然他执意要将电话留给她。
她微笑了就把号码保存在手机里。
她的手机里有很多陌生男人的电话,有的她一辈子也不会挂,有的也许根本就不记得。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六十二
小米留下电话,只是为了满足她自己随时随刻的任性,能够随时找到一个愿意照顾她的人,这就足够。
就像她始终把全部的财产带在身上一样。
她无法想象当自己突然想去旅行,可是身上没有足够的钱,那该多恐怖。
那些东西似乎一直一直跟着她,可是却又好像一直一直也不属于她。
小米慢慢走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用一个帆布大包装好。
那是一个澳大利亚用的宣传环保而发放的东西,是她之前遇到的一个澳大利亚人送她的。
那个男人回去了,她却不愿意走。
她潇洒地亲亲他的脸颊,然后笑了笑,拿着他送给她的那个公益帆布包,走回到汹涌的人群中。
她感谢他送这么个性奇特立意鲜明的东西,她非常喜欢这个包。
她喜欢留住那些礼物。它们都很美好,为什么要扔掉呢?
俗话说,买卖不成人情在。
小米想,对于爱情,这个道理一样适用。
天完全黑的时候,小米的火车开出站了。那差不多是**点钟的光景。
小米坐在靠窗的位子,手里拿着水。身边没有人。乘务员推着装满小零食的车走来走去。
天色慢慢地沉淀下来,车厢里渐渐安静,有人把灯关了。
小米依然保持着她最初的姿势,注视着外面碉野,没有尽头地绵延。
火车开在田野里,去一个不知道的方向。
小米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而人生,就是这样地,把我们一起带到别处。永远不再回来。永远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点。
小米闭上眼睛,休息了。
窗户外面的电线杆飞快地向后退,然后消失。
像欲言又止的谁,来不及说出告别,就被抛在过往的路上。
然后荒废。
(3)
火车咔哒咔哒地向前行驶。小米坐在黑暗的车厢里,迷迷糊糊地随车厢摇晃。
小米想起她的初恋。那个英俊得让她忘乎所以的男人。
小米生性桀骜,却处事低调。英俊的男人曾处心积虑地追过她。
比如,送她一束田野里摘来的狗尾巴草,一朵开到极致的枯萎的花。小米收到后神色平静,只是会在夜里把它们拿出来,慢慢地抚摸,她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喜好。
还有,在响的时候,在小米回家的路上等在蔷薇花架下,架上花开得绚烂,他叼着烟,眼神明亮,里头盛着笑容。宽松的粉红色针织衫穿在他身上随意又恰到好处。
小米在远处看到他,便在微风中歪着头微笑起来。
他喜欢小米的眼影。银白、淡青、湖蓝、草绿。他总是喜欢小米把它们涂在眼睛上,非常漂亮。
他带小米去乡下碉野。一个一个的下午,他不说话地看她。
六十三
夕阳里,牵着她的手光脚走在田埂上,中途停下,轻轻抱她。把下巴抵在小米的头发上。小米吃惊又犹疑着拉住他的腰。
他总是非常喜欢抱着小米。在黑暗的胡同口,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闪着柔和的光芒,动作温柔又激烈。
小米回去的时候会给他晚安吻。她踮起脚跟,轻轻地把的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他顺势吮xi她的脖子,上面带着少女的清香与甘甜。
晚上,小米躺在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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