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越跪在地上,德盛帝坐在上座,脸色阴沉着。
楚越的身体还没有好全,虽然毒解了,但是毕竟拖的时间有些久,平时在床上躺着连地都下不了,如今却跪在地上,没一会儿脸色就惨白。
“知道朕为什么不让你起来吗?”德盛帝让他跪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道。
楚越心下一沉,如今德盛帝会这么说,就是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了,只能咬着牙先服软,虚弱地磕了个头,说道:“儿臣一时鬼迷心窍。”
“你的却是鬼迷心窍,你是朕最小的儿子,朕不求你身为皇室子孙做天下之典范,所以你平时嚣张跋扈,言语无状,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自残陷害兄长,简直罪无可恕!!!!”德盛帝掷地有声地怒斥他。
楚越脸色更加不好,浑身因为伤势的原因发抖,求饶说道:“儿臣有罪,求父皇宽恕儿臣这一次。”
“朕自然会宽恕你,不然在宗人府的就是你”,德盛帝沉声道:“是你六皇兄没有追究,朝中武将没有追究,三军将领没有追究,天下百姓没有追究,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是”楚越闭了闭眼,叩首:“儿臣糊涂。”
“朕之所以宽恕你,是因为你虽然对你六皇兄有敌意,但却不是因为皇位”,德盛帝抬眼,不去看跪在地上的楚越,半晌冷着脸说道:“朕活着可以保全你,保全你们,若是有一天朕死了,你这个样子,能活多久?”
楚越浑身一震,呆呆地抬头,看着德盛帝阴霾的脸,突然身体一软瘫坐在一旁,有气无力地说:“父皇……儿臣……”
“你不必解释,朕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有些人你想弄死他,但是他反击的时候却对你手下留情,这是他仁慈,当初朕与你众多皇叔夺嫡之争何其惨烈,朕不希望发生在你们身上。”
说完,德盛帝起身拂袖而去。
楚越瘫坐在地上仍然胆战心惊,久久不能平复,半晌攥紧拳头,咬着牙兀的一下,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伸手擦了把嘴,努力地喘着气:“……楚豫!!!!!!!”
整个夏天,长安城就没有消停。
玟王与七皇子的事情刚刚落下帷幕。
八月初纭小王爷大婚,娶永昌侯家嫡长女陈氏。
整个纭王府裹红妆,大摆筵席,热闹非凡。
顾攸宁看见温卓也来了,赶紧凑过去问道:“温大人温大人,我清霜姐姐来了吗?”
“哦,下官拜见王妃”,温卓转身看到他连忙行礼,然后才说道:“清霜也来了,不过在后院陪老王妃说话呢。”
“哦哦哦。”
顾攸宁连连点头,趁着人多就要往后院跑,被楚豫一把拦腰抱住,说道:“干什么去?”
“去后院,清霜姐姐来了,我去看看她。”
楚豫一听,然后点了点头,伸手将他的外衫整理一下,说道:“那是内宅,你坐一会儿就回来,听到没有?”
顾攸宁点点脑袋,楚豫一松手,就撒丫子跑了,一队侍卫和在暗处的暗卫连忙跟了上去。
正巧顾清霜去拜见完老王妃正在院子里往出走要去找温卓,就和顾攸宁碰上了,两个人就在院子的凉亭坐着说话。
顾清霜穿着金丝罗缎的衣裙,瞧着富态了许多,更见风韵了,身边跟着好几个丫头,见他们要坐下,赶紧再椅子上铺了软垫,看那些丫头殷勤恭敬的劲儿,可见顾清霜在温家没有吃亏。
“这些日子可好?”顾清霜看见攸宁很是激动,连连抓着他的手,说道:“前阵子听广平说你和王爷进了宗人府,我命都快吓没了,好在现在没事了。”
顾攸宁笑着:“去宗人府也没吃苦,而且几天就出来了,我看着姐姐现在气色越发好了,怎么样,那个温卓可还老实?有没有纳妾或者是同房丫头什么的?”
“这么大个人了,说话每个忌讳的,到了王府不怕人笑话”,顾清霜有些娇嗔地说他,然后低着头既甜蜜又害羞地说道:“广平对我很好,除了我以外,也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