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到,深更半夜,居然还有个人不睡觉,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
吃了一惊的同时,他的头猛地后仰。毫无悬念地再度仰首跌倒,这回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分头去搜。”院墙外脚步忽然顿住,一个声音低低地吩咐。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苏一一不及细想,翻了窗把他扶起来,用尽全身的力量把他往窗口托。
少年很快反应过来,努力地攀住窗棂。古代的窗户,比现代要高。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给弄进屋里。苏一一身形瘦小,但好歹在现代受过攀爬训练,这点高度的窗,自然不在话下。
少年脸上血色全无,正仰卧在地上像濒死的鱼儿一样喘气。苏一一不及查看他的状况,已听得院墙里有人落地的声音。
“没人。”三四个声音同时低声说道。
无声无息间,又都翻上了院墙消失不见。
苏一一松了口气,回头看到那少年,早就已经昏了过去。这才觉得脚底锐痛,原来在窗外不知道踩中了什么,被扎了一道小口子。
“喂,不会到了我房里才死了吧……”苏一一自言自语地推了推他的胳膊,却觉得一手粘腻。
借着月光,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心里,全是鲜血!
可是在这里,她没有自备的医药箱。要不然,撒一把云南白药上去,血就止住了。虽然是暮春天气,夜晚的地上,还是觉得凉彻入骨。
苏一一把少年弄到床-上,已经累得像一头老牛。古代的衣服,不管男式还是女式,解的时候都复杂得要命。
“呀!”苏一一好容易满头大汗地替少年解开衣服,才发现他的胸膛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剑伤,从左肩划到右下腹。不知道他自己洒了什么药粉,血倒是已经止住了。
胳膊上的伤口,想来是新伤,他还不及处理,血不断地渗出来,早已经浸得半条袖子都湿了。
苏一一替他压住伤口,又犯了难。她这里可没有药,怎么替他止血?目光落在他胸膛的伤口上,立刻有了主意,把刚才被随手丢在一旁的东西一样样捡起来,拿了几瓶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伤口上洒。
连着试了四五次,终于找到了一味对头的药,血很快就止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成份,比云南白药的效果还要好。苏一一又撕了一件旧衣,替他严严密密地包扎好,这才抹了抹额上的汗,看着少年依然无知无觉地躺着,犯了愁。
接下去该干什么呢?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伤口感染发烧,那可就糟糕了。想来明天又要跑一趟后山,去找几味消炎的草药了!
只是她现在也是个小“病人”,要出家门的话,恐怕也只能用少年的办法,——爬墙。
但是这小子怎么办?
少年忽然轻轻地“呻-吟”了一下,嘴里含糊地发出了几个音节。苏一一隐约听得他是在叫“娘”,心里恻然。
不知道小小年纪,怎么会受到一群人的追杀。这些人,可真是下手不留情啊,对一个小孩子也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