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朝着苏明鹏奔过去。一个小厮正抡着拳头往苏明鹏身上砸,她赶去得正好,用脚一撩,小厮脚步不稳,拳头便失去了准头,砸到了砖面上,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苏明鹏翻身而起,也顾不得脸上鼻青眼肿,一阵拳打脚踢,虽是全不成章法,倒也势如疯虎一般,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猛之势,把苏一一守护得严严实实。
“四哥……”苏一一叫了一声,却发现苏明鹏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只顾扑上去与对方撕打成一团。
“让他打着出气。”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苏一一转过头,老车夫已经褪去了那种苍老的感觉,尽管仍然白发苍苍,可是那样的气势却与之前的那种怕事胆小劲儿,截然不同。
“可是我四哥……”苏一一担忧地指着苏明鹏,他的眼角和下颚都充了血,显得十分狼狈。
再这样打下去,估计别人倒下两个,他自己也得跟着倒下了吧?
“没关系,他心里窝着一把火,这把邪火不烧出来,对他以后会有莫大的隐患。”老车夫淡淡地道。
苏一一觉得有些道理,“哦”了一声,这才转头去看仿佛死猪似地躺在街边的卢传宗:“他死了没有?”
“你希望他是死的还是活的?”老车夫仿佛心情很好,一点都不把眼前的打斗看在眼里。
苏明鹏以一敌四,越战越猛。而四个小厮却越打越是胆寒,早就没有了斗志。有一个拔腿想逃,却被老车夫拎小鸡似的,又拎回了战圈。苏一一算是看出来了,老人家是让这些小厮,给苏明鹏练手呢!
小厮们哪里还敢恋战,却偏偏又离不开战场,硬着头皮的结果,到得后来简直是互相扯皮,谁也不肯下死力。苏明鹏打得神智几无,只顾报以老拳,全不管落在哪个部位。
苏一一看出这几人没了斗志,不会是苏明鹏的对手,顿时放下了心,才理会起老车夫的调侃:“若是没有人证,自然是斩草除根的好。如果不能除根,不妨暂且放手。”
“小丫头这话,深得我心,哈哈!”老车夫开怀大笑,“没想到,老夫隐居十年,居然还能碰到这样有趣的人。”
苏一一扁了扁唇,这叫有趣么?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小厮们接连倒下,苏明鹏最后一拳打趴了第四个小厮,自己也仰面跌倒。苏一一急忙奔到他的身前,看他早已双目紧闭,人事不醒。
试了试他的鼻息,虽然微弱,却还匀称,这才放下了心。
“放心,这小子的命硬着呢,死不了,缓过劲儿就好!”老车夫闲闲地说着,皱了皱眉,“这街上不少人看到你们的冲突,若是让他们就这么地死了,你们迟早会有**烦。少不得,容这小子多活几日。不过,这几个小子助纣为虐,却不能轻饶。”
苏一一翻了个白眼:“你老人家既然把主犯给放了,还去给从犯量什么刑?莫如一同放了也罢,下回诛了首恶,再诛从犯也就是了。”
“唔,说得有理!”老车夫刚要踢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一客不烦二主,往后这卢传宗,就交给您老人家了。”苏一一讨好地笑,掏出自己的绢帕,装模作样地替他掸下灰尘。
“哼,这件事全是这小子惹出来的,要不是他逞强,老夫装装孙子,也就过去了。偏他统共学了那三招两式,还要强自出头。见过蠢的,可没见过这么蠢的!”
苏一一苦笑,若是苏明鹏没有昏倒,听到老车夫这番评语,不知道是不是会郁闷地吐血三升,再度昏迷?
“如果到您老人家这般年纪,兴许他不会这么冲动。但是年轻人,热血一些才不枉了年轻一回。”苏一一既然别有用心,自然要替苏明鹏脸上贴金。
“小丫头打什么主意,就直说吧?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老车夫似笑非笑地睨了好一眼。
苏一一笑道:“老伯既然明白,那小女子就直说了。既然老伯看我那四哥颇为顺眼,不如收了他当弟子可好?”
老车夫愕然瞪视着她:“我以为你是想让我解决了这卢传宗。”
“既然四哥成了您的入室弟子,我们的事,自然就成了您老的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老车夫瞪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一一立刻趁热打铁:“既然您老答应了,择日不如撞日,待四哥醒来,便行拜师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