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翠影从偏厅出来,并没有往主院行去,而是七拐八拐,进了一个荒僻的院落。
院落里杂草丛生,草长得有半人高。她提起裙裾,快步行至一落锁的门前,解下腰间钥匙,推开木门。
屋里,酒气微醺的男子见她进来,忙从草垛上一跃而起,急声道:“计成了么?”
翠影离他近,一下子闻到了他身上熏人的酒臭和汗臭味。又见他一脸淫相,丑陋可憎,忍了几下还是没忍住,弯腰吐了起来。
等午饭进食的东西都吐个干净,她才拍拍胸口,回道:“出了点意外,今儿怕是不成了。”
吴江一听,登时不满起来,嚷嚷道:“我在这儿已蹲守两日,浑身都嗖了。实在是等不及了。”
他后悔自己鬼迷心窍,竟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他原是长安城近郊的一个赌鬼,闲来干些偷鸡摸狗的行当,兜里有几个小钱便拿去赌,有一天没一天的瞎混日子。
几天前,他把兜里最后的几个铜板输光后,走在洒满月光的青石小路上,忽意识到自己已近而立,生活却仍一塌糊涂,不禁悲从中来。想到故友亲朋皆离他而去,更觉灰心,一时萌发了死意。
正准备投河时,一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忽地从暗处出现,拦住他,告诉他说眼下有个赚钱的门路,能让他迅速翻身。
吴江本能地觉得不对。
他想拒绝,可见到对方手里拿出的几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后,贪念又慢慢地滋生起来。
“是个绝顶的美人,便宜你小子了。”
中年男人猥琐地淫、笑道。见吴江心动,他放下心来,将计划缓缓道出。
他欲让吴江污了一女子的清白,事成之后,给他百两黄金。
吴江还是犹豫,中年男子从袖口掏出一幅女子的小像,指给他看。
雪肤花貌,艳若牡丹。
吴江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人,目光痴痴,狠狠地吞咽了下口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他还不一定会死。
吴江下定了决心。
前天晚上,他从一半人高的狗洞里钻出,奔向了计划中约定的柴房,藏身此处。除翠影每日给他送饭、送水外,没能见到其他活人。
干草硌人,夜里蚊虫又多,他入睡艰难。唯有对女子的欲念支撑着他,让他不至崩溃。
“我比你更急。只是目前我也想不出办法。”
翠影的脸沉得似能滴出水来。
今儿本是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虞行烟有个小习惯,至亥时,会吃盏香茶才睡。
为保证今晚能成,翠影在她的茶壶里下了足量的药,足以让她今晚陷入昏睡。到时候,她寻个理由,引走虞沉和伺候的绿翘,放吴江进门,便能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