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至不记得什么傣族舞,不过听他说初中部,又是一阵头疼,这帮小屁孩感情史比他这个当老师的都丰富,还闹三角恋……这让他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打一架就完事了?”凌冬至比较关心这个,“他们以后还会找你麻烦?”
“不会了,”庄临老老实实摇头,“我们说好了,要发扬骑士精神,不论输赢,恩怨一笔勾销。”
凌冬至觉得自己简直要吐血。谁告诉他骑士精神是这么个意思?还有这腔调,这措辞,哪里像贵族学校教出来的?明明是黑社会混出来的古惑仔嘛。
窗口扑棱棱一阵响,落下两只灰色羽毛的鸽子。凌冬至很想过去关上窗户,把两个呱噪的小家伙给关到外面去,犹豫了一下又忍住了。
果然小八立刻就开始吐槽,“你看看,我就说他靠不住。这坏蛋上次还想拔了我的毛,把我烤熟了当点心呢。冬至还给他擦药……简直太不义气了。”
凌冬至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庄临扫了一眼窗台上咕咕咕的两只小家伙,也没在意。学校后面就是山,附近最多的就是树,喜鹊麻雀什么的多得不得了。一开始还有些新鲜感,几年读下来早都看腻了。
小九歪着脖子朝画室里张望,一边安慰小八,“你看那个学生脸都紫了,胳膊也破了,啧,已经挺惨的了,小八你就别生气了。”
小八唧唧歪歪地发牢骚,又说:“等他出门我一定趴到他脑袋上去拉一坨。”
凌冬至脸皮抽了抽,手底下一抖,疼得庄临呲的一声叫了出来,“凌老师你轻点儿啊。”
小八在窗台上跳脚,“就要这样!重重的,越重越好!”
凌冬至忍无可忍,站起身走过去关上了窗户,两只鸽子飞了起来,嘀嘀咕咕地飞去了树林的方向。
庄临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关窗。九月的天气还是有些热,关了窗难免会有些闷。
凌冬至收拾了药箱,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下课了,你这会儿回哪儿去?班级还是宿舍?你这学期还住校吗?”
庄临摇摇头,“我哥说这学期不让我住校了。”说着又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说:“凌老师,能不能麻烦你送送我啊,我哥要是看见我这个样儿,肯定又得揍我。”
凌冬至看看他青青紫紫的脸,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保证这学期都不打架了,这事儿我就不告诉你们班主任。至于送你回家……”
庄临立刻露出很狗腿的表情,“我跟黑头他们已经说好了,这场架打完就完事儿了。以后也绝不打了。”
“说话算数?”
庄临挺直后背做宣誓状,“必须算数!”
凌冬至其实不觉得男生,尤其是庄临这个年龄的男生打个架是多么了不得的事儿。别看他现在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十来岁的时候也有过非常叛逆的阶段。除了青春期对生活的迷茫,性向的渐渐明朗和自己身上异于常人的特质都成为了压力的来源。那时候他大哥也是急的不得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把这个闹腾人的弟弟绑在腰带上看着。反而他老爹不当回事儿,淡定地安慰他老妈,“男孩儿哪有不打架的,他也就现在淘气,再大点儿就好了。”
等他上了大学之后,果然就消停了。度过了成长期最迷惘的阶段,他已经开始学着慢慢接受自己与众不同的人生。自己的例子虽然特殊了一点儿,但是在凌冬至看来,不管是谁,从一个小男生过度到一个心智成熟的男人,期间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专家早说过:每个人的人生观都是通过自己的经历架构起来的。
谁还能例外呢?
凌冬至拍了拍庄临的脑袋,“走吧,骑士,为师送你回城堡去。”
3、黑糖的零食
凌冬至有一辆二手的福特翼虎越野车,是他大学毕业那会儿买的。当时系里一帮师兄师弟要组团自驾去敦煌写生,凌冬至脑子一热,就拿出存了几年的卖画的钱买了这辆二手车。虽然当时被自己老哥好一通数落,但事实证明对于一个经常要跑到荒郊野外去写生的人来说,有一辆自己的座驾方便得简直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今年暑假凌冬至去了一趟西安,临到开学才赶回来,车子还没来得及送去保养。远远看着,一片亮闪闪的轿车里卧着这么一个满身灰尘泥点的吉普车,真好比花里胡哨的野鸡群里混进了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犬那么不协调。
庄临喃喃说道:“凌老师,你的车……好酷啊。”
凌冬至向来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理解别人话里的意思,听见他这么说立刻流露出一副美滋滋的劲头来,“还行吧。对了,你家住哪儿?”
庄临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老师,我以前就跟你说过。”
“呃,是么?”凌冬至扶着车门想了想,一点儿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只好摇摇头说:“不记得了。唉,老了,老了,爱忘事儿了。”
庄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心说就他这样儿的还敢说老?!他真的不知道南山中学的十大校草他连着两年都排第一么?虽然没人能说清楚评校草的那帮女生为什么要把他这个老师也算进去,不过有他在第一的宝座上镇着,倒真没人敢说不服。小爷这样又阳光、又帅气、又英俊、又……又那啥的帅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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