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坏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庄洲笑着说:“我也不求别的,你给我做顿饭吧。就当是谢谢我一番辛苦了。”
没想到他会把话题拐到做饭上头去,凌冬至在心里囧了一下。既为自己多心,同时也为自己那拿不出手的厨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做饭是真的不好吃。”
也就是个喂猫的水平。这半句话凌冬至忍着没说出来。
“我这人对饮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好吃难吃我一向是不怎么挑剔的。”庄洲昧着良心说瞎话,“但是从健康的角度考虑,一日三餐还是要定时吃比较好。咱们本来说好在和宽那里吃晚饭的,后来你说出来吃火锅,结果折腾一圈,火锅也没吃成……”
凌冬至有点儿内疚了。被他这么一说,他自己都觉得这一晚上他就是成心来捣乱的。
“只要你别嫌弃就好。”凌冬至悻悻。
庄洲抿嘴一笑,心中暗暗说了句怎么会呢。
车子还没驶进庄洲家的院子,那条连着耍了凌冬至两次的、品格恶劣的哈士奇就甩着大尾巴从别墅后院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速度快的凌冬至都有点儿担心它会不会刹不住车,一头撞到雕花栏杆上去。
“爹地你可回来啦……可饿死我了……汪呜……都没有人陪我玩……汪呜……皮球都咬烂了,还有……啊!啊!啊!”黑糖隔着车窗发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凌冬至,一声狼嚎,几乎喊破了音,“为什么这个告状精会上咱们家来!”
20、吵架
这顿饭到最后还是庄洲做的。
没办法,凌冬至除了下面条之外,会做的菜就只有一道炒鸡蛋。葱花炒鸡蛋、西红柿炒鸡蛋、黄瓜炒鸡蛋、苦瓜炒鸡蛋……外加一个煎小鱼。庄洲家冰箱里的那些食材,他统统都不会做。
庄洲哭笑不得,只好把这位好不容易拐回家的小少爷请到客厅坐着,好茶好点心地供着,自己挽起袖子下厨做羹汤。他家里有中午七伯派人过来炖好的鸡汤,新鲜蔬菜也有一些,米饭焖上,鸡汤热一热,和宽送过来的卤味切切装盘,再做两个素菜,一顿晚饭也就了。
凌冬至坐在沙发上喝完半杯茶的时候,在外面闹了半天脾气的黑糖扬着下巴溜溜达达地进来了。凌冬至看着它像模像样地在客厅门口的垫子上蹭了蹭自己的脚丫子,觉得十分好笑,心说这囧货还挺讲究卫生的。
黑糖站在客厅门口左右看了看,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眼神有点儿惊讶。作为庄洲从小养到大的宠物,它当然知道庄洲是会做饭的,但问题是他从来没给别人做过饭,他的哥哥弟弟都没有。而且也没见他把什么人领回来过。黑糖的眼珠转了几转,忽然间觉得自己可能……而且是很有可能,触摸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黑糖站在门口盘算了一会儿,晃了晃尾巴,朝着沙发走了过去。
凌冬至从茶杯上方斜了它一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黑糖在他脚边坐了下来,很纠结地咧开了三瓣嘴,“凌老师,好久不见呐。”
凌冬至被茶水呛了一下,一口茶水险些从鼻孔里喷出来。这货居然肯降尊纡贵地称呼自己“凌老师”?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黑糖嘿嘿嘿傻笑几声,谄媚地拿爪子拨拉拨拉凌冬至的裤脚,“凌老师,你最近身体挺好哒?”
凌冬至一阵恶寒。他现在已经能肯定了,这条哈士奇一定是精神病来的,就不知这病是先天的,还是后天受了什么刺激。庄洲要是知道了,肯定舍得把它送去治一治,不过人家精神病院肯不肯收条狗就难说了。
黑糖很留意凌冬至的表情,见他始终木着脸也没个笑容,就知道自己还没有讨得这人的欢心,于是愈加卖力起来,“几天不见,凌老师的毛色更亮了。”
凌冬至,“……”
黑糖努力回忆庄家的客人们对自己的夸赞,“哎呀,个头也更壮实了。”
凌冬至,“……”
黑糖偷偷瞄一眼凌冬至抽动的嘴角,这是终于笑了吗?
黑糖甩甩尾巴,打算再接再厉地夸奖他几句,一句“越来越聪明可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忍无可忍的凌冬至一脚踹到一边去了,“让你家爹地赶紧给你开点儿药吧!精神病得早治!”
黑糖在厚厚软软的羊毛地毯上打了个滚儿,忿忿起身,觉得这个告状精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还拿脚丫子踹他,虽然他没使什么劲儿,地上也软乎,可是从小到大连他亲爱滴爹地都没这么干过!
“不识好歹!”黑糖扳起脸,恶狠狠地盯着沙发上翘脚的男人,“你别以为我非得巴结你不可。你个告状精!”
凌冬至没好气地斜了它一眼,“谁求着你巴结了?再说你巴结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爹地,呐,你爹地在厨房做饭呢。跟我这儿卖乖……你吃饱撑着啦?”
“你才吃饱撑着了!”黑糖气得跳脚,“你别以为你勾搭上了我爹地,就能顺利嫁到我们庄家来,我才不会认你这种阴险狡诈的后妈!”
“你们庄家?!”凌冬至险些笑喷,“你是谁生的?我还真不知道你也是庄家的血脉……卧槽,这话题怎么这么诡异呢?”
黑糖恼羞成怒,伏在地毯上做出一副要攻击人的架势,呜呜地叫了起来,“我爹地管我叫儿子,当然就是我们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