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里的白荷,或许是那夜的狂风暴雨太过肆虐,让这朵白荷倾倒在水面上,我才有幸能够将她扶起。”
“所以我想,从那时候起,我就甘愿为之倾倒。”
“明月别怕,我来了,别怕。”
“你就是医我的药。”
“喜欢就是喜欢,哪里还在乎男女性别。”
“我爱你。”
“只要有你与我同在在世间,我就会觉得幸福。”
······
曾经在梦中发生过的一切,在眼前匆匆而过,何夕的声音犹在耳侧。
戴明月忽然泪流满面,她握着电话,轻声唤着:“何夕,姐姐,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一个人好累,好累啊......”
仿佛进入真空世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被隔绝在外,世界变得很安静,天地间压缩成一条白线,向戴明月席卷过来。
当——
一阵清越的钟声回荡在耳侧。
戴明月醒了过来,满脸泪水,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燃着檀香,花格窗透进些许阳光,并不明亮,倒让整个室内变得特别阴郁暗沉。
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女人坐在圆桌边,面容清瘦,眉眼如画,她面前摆着一鼎香炉,里头有些许灰烬,她手边放着一把青铜钲,刚刚那声清越的钟声,正是她执柄敲击发出的。
她见戴明月醒来,启唇道:“你失败了。”
戴明月坐起来,她擦干脸上泪水,十分平静地看了长衫女人一眼,低沉地嗯了一声。
“可我差点就成功了。”
戴明月站起来往里间走去,里头的架子床上躺着的便是何夕。
因陷入昏迷已有三月之久,何夕双颊已经消瘦下去,眼窝更是凹陷得厉害。
她缓缓走近,蹲下身抚了抚爱人的脸,凑近吻了吻她的唇,相互依偎半晌后,戴明月站起来向长衫女人走去。
问:“她会再次循环这个梦吗?”
重复这个梦,从何夕听到凄厉响亮的草鸮声开始,她会在小田居的沙发上醒来,回想起那个诡谲的梦境,看到好友发来的恶搞视频,资助林雾。
戴明月仿佛看到,那是在五月,阳光灿烂,铺碧迭翠,绿意葱茏的山岭间,白塔屹立在山峰之巅,缙云观鱼磬长鸣,古木森森,她们会在巨大的黄葛树下相遇,在阳光斑驳中重逢。
长衫女人顿了下,摇头:“她的梦都是以你拍摄的所有剧目为基准,你这次进的是《举世无双》,或许下次就是《生生不息》,也可能是《雾岛迷踪》,亦或是其他。”
她的所有梦都是与戴明月相关,已经成为了她潜意识的一部分。
戴明月有些颓丧地坐在凳子上,她眼里又泛起了泪光:“我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只需要告诉她这是在梦境中,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就会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