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一边活动自己的手筋:“有你什么事,我的人我自己管。”
“哎我操,还你的人呢,又不是你媳妇呢,才认识哪么两天啊,”艾金听的直撇嘴:“哥们,你想什么呢?你不怕他是贼啊?回头把你的东西都偷走了。”
“我有什么可偷的?”
“那……你不怕他另有所图啊?”
“我有什么可图的?”
“图你长的帅啊,”艾金一送胯,轻轻的拱了郑哲一下,“我要是女的我就嫁给你。”
郑哲看艾金这个娘们样就膈应:“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艾金碰一鼻子灰,嘴角的笑意凝固:“哦,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事要告诉你,你还记得肖亮说要找王达吹谈判的事么?”
郑哲低头只顾着翻止血用的东西:“怎么样了?”
“这不是没适合人选么,肖亮自己上了,说是那王达吹见了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劈头盖脸给咱肖哥一顿血骂,骂的嘴都直干巴,灌好几缸子水,没完没了的……”
郑哲抬头看他一眼:“你能说重点么?”
“反正肖亮说,王达吹那意思就是咱嫂子是破鞋,回去他也不稀罕要了,让咱们赔他点青春损失费啥的。”
郑哲手一顿,滴在地上几点消毒水:“他个老脸皮都糙的能当搓澡巾了还要青春损失费?”
“可不上就是么?要不要个逼脸啊?我听了都气完了,就更别提肖亮了,”艾金义愤填膺:“据他所说他当时为了顾全大局咬牙沉住气了,跟王达吹商量着能不能找个折中的办法解决,王达吹死活不同意,张嘴就跟他要五百块钱青春损失费,妈呀,五百块钱啊,他怎么不去抢银行呢?还说什么这五百块钱里包括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这不明摆着讹人么,肖亮一看没得谈就说找地取钱去,脱身后就回家该干嘛干嘛去了,也不知道那几个人还在不在饭店等着。”
郑哲埋头包手,对此到不意外。
姓王的要是能讲理估计这事早就了结了,那老梆子没个正经营生,一天吃喝都要钱,他还养着小弟,所有的钱财来源都不是正当,他在北门外连中学生的钱都劫,这次逮着哥几个不放估计是要过年手头紧了。郑哲总觉得跟这种人就讲不得什么道义,直接把人都办挺了就完事了,这帮人还不是欺软怕硬。
艾金独自嘚吧半个小时看郑哲一点反应没有,也觉得挺没意思。
帮郑哲包了手后,艾金又从他家抱来一个电视机,这台小电视本身就是这个屋子带的,这不郑哲来住艾金妈就给收走了,说是怕弄坏了,今天艾金趁着他妈不在家又把这玩意从仓房里刨出来了。
两个大小伙子在屋里忙活半个点就把电视弄好后,郑哲打开发现时黑白的有点失望,但转眼一想自己现在过的也够可以的,比在家强多了,家里虽然是楼房彩电,可一天被他爸揍的跟孙子一样,哪比的在这好,大爷一样往床上一坐看电视,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艾金在没呆多久就走了,接下来小半天,郑哲跟顾铭互相一句话也没说,谁看谁都不顺眼。顾铭闷不吭声的洗菜做饭生炉子,郑哲就做床头上重新养伤,嘴角还叼一根烟,看顾铭进来了还把脸转一边去,表示自己根本没有跟顾铭和解的意思。
顾铭看他这德行心里只是冷笑,别说跟他和解了,顾铭都恨不得把他肢解了。
气囊囊的做了晚饭,顾铭把饭菜端进屋里前,用舌头把郑哲的碗边儿捋了一遍,后来想想觉得不够,又从嗓子眼里卡出一口吐沫在碗底儿,完事才上头盛了一大勺米饭盖好了拿给郑哲吃。
郑哲一看饭进来了,呸的一下就把烟屁股吐出去老远,抄起碗筷就开始吃,吃的顾铭心里这叫一个舒坦,肚子里的怨气儿烟消云散不说,甚至还有点得意。
俩人默不作声的吃完晚饭,天黑也透了。
电视机里叽叽喳喳的播新闻联播,郑哲实在看不下去就转到了剩下的地方台,地方台正演戏曲,虽说吹吹打打的郑哲也看不明白啥意思,但好歹能看个转圈跑翻跟头什么的,比新闻联播好看点。
顾铭就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两个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
他品了半天也品不出国粹的精华。
但顾铭也是觉得自己宁愿看这个台,新闻联播非常无趣,屏幕上面还有一些字顾铭都不认识,他虽然念到了初中,学习却是非常之差,次次考倒数,怎么抄也上不去,眼下文化水平比文盲也强不哪去,所以顾铭很讨厌跟文化有关的任何东西,这会就坐在板凳上只等着那几个武生开打。
“什么时候翻跟头呢?”顾铭等的心焦:“为什么还不翻?”
郑哲若有所思的盯着电视,也沉浸在同样的疑惑中:“是啊,唱十分钟了吧?该打了啊……”
说完忽然反映过来自己跟顾铭说话了,忙坐直了身体,装模作样的:“你懂不懂戏曲?你就他妈知道看热闹!”
顾铭拧着眉毛又坚持了十五分钟,正想起身出去给自己找点乐子,结果这屁股刚离开椅面儿,郑哲那边也发火了。
俩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站起来的,一个怒目,一个横眉。
“他妈的,不想看了!”
“不翻跟头真没意思。”
“可不么,你说这么多人,哎,这么一大帮人!一人拿个花枪在那干站着不开打?这他妈不是逗人玩呢么?我点灯熬油的就为了听个大胡子老爷们在这鬼嚎?我贱呐?”
“而且一点也不好听,嗡嗡的,唱的我脑仁都疼。”
“也不知道谁编的这个戏?有脑子么?一堆男的能对骂这么长时间还不打么?换女的都挠起来了吧?这个编剧就是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