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不见,所以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不敢随意伸手,触手可及的地方可能就是刀片与尖锐物品,也不敢随意迈出脚步,因为害怕一脚踩空,甚至就连喝水吃饭之类的事情,也必须要人送到手上,可以说,失去了眼睛,也就等于他失去了独自活下去的能力。
影七虽然将他抓了回来,但却并没有如以前那般对他有严密的监控,平日里也放任他在安全的地方摸索着小范围的走动,虽然两人没有明说,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影七之所以放宽了对他的控制,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逃出去的能力,在这荒无人烟的悬崖底部,他离开了影七,就只有死。
白凡变得沉默,他担心殷睿的处境,遭此大变,不知道殷睿能不能承受得住,但是拿着东西想要写信时,他才发现他根本看不见,写在树叶上的字到底成不成形都不好说,就是他能够完整的写出一封信,失明的殷睿,又如何能够看到呢。
影七始终站在一旁,注视着愣愣拿着一片树叶发呆白凡,终于,他握住白凡的手,将那片树叶从白凡的手中抽了出来,轻声道,“教主,时间不早了,您休息吧。”
人的心都是偏的,在影七和殷睿之间,白凡自然是偏向殷睿的,对于影七,虽然他知道殷睿的眼中溅入蛇毒之事,不是影七有意为之,但是他难免还是有些迁怒,如果不是影七图谋不轨,他与殷睿怎么会逃亡,如果不是与影七打斗,那蛇毒又怎么会伤了殷睿的眼睛。白凡冷冷将自己的手从影七的掌中抽出,凭着感觉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不带任何感情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骤然看到白凡的这种神情,影七心里一窒,他这才发现,这还是教主第一次用这样质疑的语气与他说话,没有鼓励的言语,也没有温暖的笑容,这不是白天的那个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的教主,这是夜晚的,他一直想要靠近的教主,影七压下心里的酸涩感,声音有些低,“属性,没有任何目的。属下,只是想跟在教主身边。”一字一句,影七说的很慢,每一句里,都蕴含了他最真挚的感情,影七说完,抬起头来直视着白凡的容颜,那眼里,有着一直被他深深压抑,直到现在才完全释放出来的东西。
可惜这一切,白凡看不见,他听了影七的话,眉头皱起,他不明白,影七为何到现在还不肯说出自己的目的,欺骗一个眼睛都瞎了的人,很有意思吗?
始终注视着白凡的影七自然察觉到了白凡那不耐的皱眉,他心里一苦,好不容易生起的一点想要坦露心声的勇气又缩了回去。
就这样吧,影七这样对自己说,这个人本来不是自己能够触碰的,现在他们身处在这与世隔绝的崖底,教主的眼睛又失明,只能仰仗自己过活,他其实,已经等于拥有了他,只要他不离开自己,一切就这样吧,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这是曾经的他想也不敢想的生活。
事实证明,有一些人,下定了某些决心以后,就异常的沉得住气,其程度远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影七下定了那个决心以后,就真的不再试图去与白凡拉近关系,而是静静坐在了一旁,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不时抬头看上白凡一眼,仿佛真的只要留这个人在身边,就一切都够了。
影七这种反应,反而让白凡慌了神,他之前之所以有恃无恐,是断定影七想要在自己身上得到某样东西,那东西可能是某部秘籍功法,也有可能是他黑月神教的财富,毕竟身为黑月神教的教主,可以被人图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以为他在那样毫不客气的质问了影七以后,影七会失去耐性,说出他的真正目的,到时候,他就可以用影七想要的那东西,要挟影七帮他做一些事情,但是影七现在没有半点反应,反而让他拿不准影七的想法,再加上眼睛看不见,更添了几分不确定,白凡试着唤道,“影七。”
影七抬头,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但是白凡紧接着的一句话,让他的动作僵在了那里,“影七,你有什么目的,大可直说,现在我落入这步田地,只要你肯带我走出悬崖医治眼疾,你想要的东西,只要我给得起,尽管拿去。”
影七看着白凡,眼睛有点泛红,他还是以为自己是有目的才接近他的,为何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的真心,如果能够出悬崖,如果能够找到大夫为他医治眼疾,他又何尝不愿意。
长久没有得到回复的白凡心里的不安感更强,他又唤了一声,“影七。”
可惜这一次,影七始终稳稳的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白凡一连叫了好几次,都没有等到影七的回应,白凡确定影七坐在那里没有挪动过,那么他为何不理自己?白凡也不是没脾气的,在连着叫了影七五六次都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形下,他真的也很想不再理会影七,可是干坐了一会儿,他一想起现在的殷睿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如果再没有自己的消息,切断了与自己的联系后该有多么着急,他又坐不住了,在犹豫了一会后,白凡咬咬牙,摸索着起身,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慢慢走向了影七。
影七在注意到白凡动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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