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抱怨,你更不能穿得像个刚从马厩里出来的马夫一样去见丹景玉座殿下,放羊的。让我看看你的皂靴。还可以。好吧,快点穿,快点穿。你不能让丹景玉座殿下等你。配上剑。”
“配剑!”令公鬼的嘶喊被套在头上的素罗中衣蒙住了。他一把将它拉到身上,“在女客楼里?孔阳,如果我配着剑去见丹景玉座殿下——那可是丹景玉座殿下!她会——”
“她什么都不会做的,”孔阳冷冷地打断他,“就算丹景玉座殿下要——怕你——你如果聪明,就应该认为她不怕你,因为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吓倒那个女人——也不会是因为一把剑的。现在记住,你到她跟前之后要下跪。我提醒你,跪一次就可以了,”他严厉地补充道,“你不是一个被人揭发缺斤少两的生意人。也许你最好先练习一下。”
“我想我知道怎样跪。我见过银蟾女王的卫兵向银蟾女王下跪的样子。”
退魔师的嘴角挂着歪歪的微笑:“是了,你就跟他们一样做就可以了。这会让她们琢磨半天的。”
令公鬼皱起眉头,问道:“孔阳,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是一个退魔师。你的行为好像你是站在我这边似的。”
“你在说什么,当然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放羊的。有一点吧。足够帮你一把了。”退魔师的脸像一块岩石,用粗哑的声音说出这样的同情话显得真古怪,“我给你进行了那么多训练,我不会让你表现得卑躬屈膝诚惶诚恐的。上古神镜将我们所有人按照它的意志编织进风月宝鉴。你选择宿命的自由比大多数人要少,但是,谢天谢地,你仍然可以站着面对它。你要记住自己面对的是谁,放羊的,你要给予她恰当的尊敬,但是,你要按照我教你的去做,你要直视她的眼睛。喂,不要呆站在那里喘气。把中衣束起来。”
令公鬼闭上嘴,束好自己的中衣。心想:记住自己面对的是谁?姥姥的,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忘记她是谁!
令公鬼穿上那件红色曳撒、扣好自己的宝剑,孔阳继续给他灌输一连串的指示。该说什么,该对谁说,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甚至包括如何进退。他不太肯定自己全部记住了,多数指示听起来很奇怪,所以很容易忘记他也肯定,不论他忘记的是什么,那将会激怒鬼子母们。如果她们不是已经被我激怒。如果纯熙夫人告诉了丹景玉座殿下,她还会告诉谁?
“孔阳,为什么我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离开?等她知道我不去见她,我都已经在离开城墙一里格远的地方策马狂奔了。”
“因为那样她就会派人追踪你,在你跑出两里路之前逮住你。放羊的,丹景玉座殿下想要的东西,她一定能弄到手。”
孔阳调整令公鬼的挂剑腰带,让那沉重的扣子位于正中,“我做的事情,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好的事情了。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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