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青年抿了抿唇,最终挺违心的说了句。
严冬棋深深地叹了口气,转了半个身子侧头面对韩以诺,一脸认真:“以诺,这话我之前就说过,但是看来今天真的得再说一遍。”
“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而且这种重要性目前来看还在每日递增。”严冬棋挺尴尬的皱了皱鼻子,笑了一下,他总觉得这样跟告白似的,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任何人说你和我没任何关系都是瞎扯淡,你干了任何事情也没有关系。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这么重要,这是不会改变的。我有时候都在想,咱俩这哪叫缘分啊,简直就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但是我欠的其实挺开心的。”
韩以诺觉得自己的心跳随着严冬棋一句一句清冽温和的话不断上升,尽管他在理智上清楚的明白面前的男人说这句话并没有半点绮思,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在窃喜,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有点儿唱着歌儿流淌的意思,让他身上都觉得暖呼呼的。
“其实我后来想了想,要是我听见你跟朋友说‘我都十八岁了,再不想和严冬棋生活在一起了,我觉得我应该离开他自立门户’,那我估计自个儿得疯,冲上去抓着你的领子就得先打一架再说。”
严冬棋笑了笑,他看着韩以诺亮晶晶的眼睛,觉得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他脑门儿上阴魂不散压着的那块石头都消失不见了。
“所以我挺能理解你当时那种操蛋的感觉的。”严冬棋笑了笑,伸手在韩以诺脑袋上抓了抓,好久都没这样了,他这一抓上去就有点儿舍不得放下手。
韩以诺配合着他的动作微微弓下背,眼睛里带着最后一点儿不确定,还有某种他看不懂的期待:“以后无论我做什么事,无论什么事,你都不会扔下我不管吗?”
“韩以诺你有点儿良心好吗?我都这么放下兄长的尊严,给你深情告白了,你还在这边儿怀疑我?哎呦,我多宝贝你啊,你以后就是杀人放火,我也得给你送十年八年的牢饭啊。”严冬棋有点儿无奈的看着韩以诺。
他看到对面的英俊青年抿了抿嘴唇,衣服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就是这么一个只要听到他一句承诺就乐得找不到北的傻小子,他昨天干嘛要跟他生气呢。
“哥,我能抱抱你吗?”对面的青年有些腼腆的冲严冬棋笑了笑。
男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轻轻张开胳膊,语气里带着妥协的笑意:“就知道你得在这儿等着呢。你说你一大老爷们儿,抱来抱去……”
他的后半句话被淹没在韩以诺的胸膛里。
这个怀抱温暖有力,怀抱的主人那宽阔胸膛上的炙热体温透过T恤扑面而来,带着年轻男人特有的阳光般的气息和热度,还有属于这个青年身上独一无二的沐浴露和洗衣液的淡淡的香气,夹杂着他强健体魄中散发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背上和后腰箍着的手臂就像钢铁,仿佛永远都不会松懈。
这个拥抱温暖又陌生,严冬棋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清晰的意识到,抱住他的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消瘦倔强,站在病房门口看上去孤独的,需要自己拥抱来安慰的男孩子,岁月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将他打磨成了高大英俊,沉稳冷静,已经能够张开手臂拥抱他的男人了。
而这个来自于成年男人的拥抱让严冬棋有一瞬间甚至忘记了韩以诺是他的弟弟,让他莫名觉得有些口渴,而后又莫名的有些细微的不安。
他极力忽视这样的感观,然后尽全力抽出一部分思绪,有些调侃的想着,这样的拥抱将来泡妹子一定是个大杀器,真是可惜了丫个该死的男狐狸精。
这个拥抱维持了很长时间,韩以诺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严冬棋的鼻子上沁出薄汗,而且因为俩人深情相拥的动作,导致胸膛紧贴着胸膛,他一直没办法好好呼吸,要是在这么下去他得成为第一个因为拥抱就被抱晕了的男人。
那特么绝对能火的一发不可收拾。
“宝贝儿啊,咱抱一抱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吧,你再抱两下,你哥就得休克了。”严冬棋在抱着自己的青年背上拍了拍。
韩以诺的怀抱果然松了松,但是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他把脑袋埋在严冬棋颈窝,呼吸洒在严冬棋的皮肤上,均匀绵长,带着热度,像羽毛一样带来酥麻的痒。
严冬棋觉得这样挺好的,于是也将双手搭在韩以诺宽阔的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其实是有点儿伤心的。”
脖颈处的呼吸骤然一顿。
“就你昨晚问我对你好是不是因为你姐姐的原因那会儿。”
韩以诺的声音沉沉:“我知道。”
“我觉得那会儿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感觉要自个儿真是颗玻璃心,那肯定得咔擦咔擦全碎成渣渣。”严冬棋眯着眼睛笑了笑,看着上午的阳光从客厅那头的阳台上洒进来,透过阳台的玻璃推拉门,一口气泼在两人的身上。
“对不起。”韩以诺的声音从他的颈窝传来,带着十成十的内疚和歉意。
“没怪你。我就是老想不明白,你怎么喜欢在这种事上钻牛角尖?”严冬棋伸手在他后脑勺抓了两下,恍惚有一种在安慰某种缺爱的大型犬的错觉。
韩以诺没吭声,心想着那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希望你是因为我才对我好的,这样尽管你不喜欢我,但最起码是在乎我的。
严冬棋的声音又从头顶上方响起:“你说我是因为韩佳对你好还是因为你自身才对你好有什么差别,总归都是对你好,那么计较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