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留下了一脸惋惜的达兰台在她帐篷里感慨:“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折磨成这样了。”
乌日娜对达兰台这一句,是认可的。她离开海拉苏时,其木格是那样的美丽动人,仿佛一笑,周身的花儿也会凋谢一般。
其木格带着巴图尔坦离开后,一刻也不停下的的赶往那个生她养她的帐篷,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
可当她揭开帐篷,里头竟然全是尘土,阿妈也不在里面,其木格安慰着自己,兴许是阿妈换了住的地方也未可知。
巴图尔坦知道此时不说也终究瞒不过的,于是开口道:“其木格,我对不住你,我没有看到达兰台的书信,我不知道,你阿妈早在一月之前,就归了长生天了。”
其木格脸上的笑骤然凝聚,心中的那巨大的期待,浑然化作了巨大的创痛,没有哭出来,而是直接栽倒了过去。
巴图尔坦想过其木格可能会哭闹,可能会怨恨自己,独独没有想过她会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直接晕了过去。紧张的抱起她一路狂奔,跑去找达兰台。
达兰台此刻在自己的大帐里一时欢喜一时担忧的思索着,幸好自己没有跟过去,不然其木格对自己该多失望啊,毕竟当时自己知道她阿妈临时的消息时,是有机会去把她接过来,但是却没有这么做,他也记不清为什么就放弃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突然他远远的看着帐篷外头抱着其木格的巴图尔坦,看样子是出事了,他立刻对身后的成奴说:“快,请巫医。”
成奴自然是早就看见了那头晃在巴图尔坦胳膊外头随着巴图尔坦的步子一上一下抖动着的头颅,没有等达兰台吩咐,他就已经往外头跑了,出帐篷门口时才应了达兰台一声,毕竟其木格是他心里唯一的朋友,朋友自然不能在自己的家里出事。
巫医很快来了,在两位可汗的注视下,他救醒了其木格,深深的感觉到四周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巫医很疑惑的抬头,对达兰台说道:“这位,这位怎么称呼?”
巫医一时也拿不准这到底该怎么称呼其木格,看服饰是个格格,可两个可汗都那样紧张,甚是可汗身后的随从都那样紧张,莫非是哪个部落的斡儿朵?于是他虚的慎重的再问一问。
“我是兀良哈巴图尔坦,海拉苏的可汗”巴图尔坦抢着说,就怕达兰台乱认关系,给了达兰台一个白眼继续说:“她是我的侧妃,其木格。”
巫医这才露出一张谄媚的笑脸,高兴的说道:“恭喜可汗,贺喜可汗,侧妃有孕了。”
“什么?”巴图尔坦又惊又喜,他期盼了那样多年,高勒奇也说过,其木格往后很艰难了。巴图尔坦旋即又想到,高勒奇也只是说艰难,没有说完全就不行了,这是长生天的恩德啊,长生天这么多年不曾开眼,今日总算是打了瞌睡了吧。
巴图尔坦开心了,达兰台也开心了,这说明,水灵跟其木格的私仇也可以有机会化解了吗,他一双眼睛盯着才将将醒来的其木格,欢喜的好像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似的。
两个男人伴着身后的两个侍从都特别高兴,其木格本就是得人心的好女人。其木格自己却愣住了,她方才看着乌日娜的孩子,就说不清的喜悦,说不清的爱怜,原来,是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喜欢孩子。
其木格先知道阿妈去世一事是一悲,这么知道不能怀孕的自己有了孩子又是一喜,悲喜交加的,让她直接吐了一口血,吓得本来站在边上还傻呵呵笑着的两个可汗一跳,达兰台揪着巫医吼道:“怎么回事?”
巴图尔坦将其木格搂紧了怀里,抱紧了怕伤着她,抱松了也怕勒着她,听到达兰台叱问,自己才忍了脾气,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巫医,等待着他的话语。
“启禀,禀可汗,这位侧妃好像是忧思过重,所以才气血虚滞,适才将那郁结在心中的气血给吐了出来,是,是好事。”巫医知道再不捡重点说,达兰台就会把他摇晃道吐血,赶紧解释清楚。
达兰台这才了然,放下心来的他,喜眯眯的凑到其木格跟前,试图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巴图尔坦那杀人一般的目光给制止在半空中,自己眨巴眨巴眼睛,对着其木格问道:“你留在夏那日好吗?海拉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你的孩子在那里,生不生的下来还是两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