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支骑兵实力强横战无不胜,恐怕连最后的那点虚与委蛇也不肯给她了。
宁窈窈吐出一口浊气,眼中是跃跃欲试的野心。
还好,最后一张底牌还不曾打出去。
“结香,更衣!”宁窈窈一挥衣袍,赤足走向梳妆台,对着铜镜欣赏自己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铜镜中的女子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勾勒着两弯小山眉,进可妩媚多情,退可高贵威严。眼波流转,细眉微挑,朱唇不点而红,一颦一笑,眼角眉梢都藏着风情。
结香带着一众女婢再次走进来,立在她的身后不敢多言。
“就穿那件...石榴红的描花罗裳。”宁窈窈懒散地倚在红木椅上,笑的张扬。
结香愣了一下,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试探:“可...驸马爷母亲的丧期未过...”
说罢赶忙低下了头,似乎怕极了她。
宁窈窈却是回头将她扶起,一点点靠近面前这个僵硬住了的小丫头,笑的千娇百媚:“你觉得...本宫容颜如何?”
“公主...公主倾城绝色,端丽冠绝,大燕...无人能及。”结香受宠若惊,红了脸,支支吾吾答道。
宁窈窈被她的话取悦,笑着拍了拍她的腕子:“既如此,石榴红,本宫如何穿不得?”
结香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欲下跪,却见她的笑容并不含怒意,反倒一时愣在了原地。
宁窈窈收了脸上的笑,目光定格在屏风处,再开口时铿锵有力,不怒自威:“本宫是先皇亲封的昭瑞公主!大燕唯一的嫡长公主!驸马爷?呵,说白了不过就是入赘给我皇室,本宫是君,他是臣,他的母亲,有什么脸面让一国公主给她守孝?”话锋一转,语气带了更大的嘲讽:“何氏在时,自诩公主的婆母,不尊我不敬我不说,母家还欺压百姓,本宫看在驸马的面子上不同她计较,可如今,本宫穿什么,也要她管得了?”
“公主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结香连忙跪地。
然而,却有人比结香更激动。
只见一个穿着素色长袍的男子径直绕过屏风闯进来,剑眉蹙在一起,眼冒寒光,满脸不忿:“死者为大,公主慎言!”
宁窈窈不屑地瞥过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大燕的国土之上,只有皇室为大!驸马,何来死者为大一说?”
来者正是驸马许暮昀。
只见他一脸惊愕,好似根本不明白往日里体贴备至的公主怎么就一夕之间翻脸不认人。
宁窈窈勾起唇角,闭上眼睛等一众侍女为自己更衣,嘲讽的嗤笑从嘴角泄露:“算起来多日未见了,驸马身穿一身孝服去烟花巷柳,没被赶出来?”
许暮昀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红,还不等他回话,就听宁窈窈继续抢白:“本宫是不是还应该多谢我那皇帝,若非他的召见令,本宫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驸马几回了。”
再睁眼,风华乍现。
“话说回来,驸马倒是极听皇帝的话?怎么?有交情?”
结香将最后一枚绣扣挂好,安静地退到一边,心里却对这火.药味十足的场面暗惊不已。
公主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