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半小时以后,郑陆装作不在意地到厨房门口晃了晃,看见父亲满心欢喜地站在母亲身边端盘子拿碗地打下手。郑妈面色平静,不赶他只是也不睬他。虽然最初郑陆对父亲是无比痛恨的,但是内心深处仍是不愿意父母离婚的,经过郑连山的不懈努力,郑陆现在已经渐渐向父亲的阵营靠拢了。
“妈,什么时候能吃饭啊,我饿死了。”郑陆站在门口悠哉说道:“就咱们一家三口,少炒两个菜够吃就行了。”
郑妈忙里偷闲瞅了他一眼,哪能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就快了,你去把碗筷摆好,放炮仗吧。”
“哎。”郑连山利索地答应一声,笑着端起一盘菜,走到了门口一把搂住郑陆的肩膀往外带。
答应的到快,我又不是和你说话。钟玲看着肩并肩的两人,不满意地叹了一口气,到底是爷儿俩到头来总归是一条心。这一年来儿子不在身边,郑连山痛改前非地忏悔,小心翼翼地弥补,不管是生活里还是生意上,都在竭尽全力地照顾她,表现得确实是可圈可点。可是那份爱已经在他做出伤害的时候被她亲手剪碎了,要重新粘回来谈何容易,就算他有心,粘回来也不是原模模了。
郑家年三十中午的这顿饭,虽然不是多热闹,但吃得也算温馨。毕竟是经过了风雨之后的第一次团圆饭。
下午郑陆中觉醒来,房间里异常安静。趿着拖鞋走到客厅,看到父亲躺在沙发里还在睡,身上盖着厚毛毯。母亲则坐在另一边手上在勾一件小孩的毛衣。
晚上一家三口一块儿吃饺子看春晚。郑连山一直呆到午夜,守完岁,才开车离开。
才十一点,严啸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无非就是闲扯,郑陆不想和他废话,怕陶承柏的电话进不来。正想着呢,结果客厅的座机就响了,郑妈接了正是陶承柏。郑陆不再废话就把电话掐了。跑回房间用手机给陶承柏打过去。
这边严啸在电话里已经听见了座机铃声和郑妈的那句:郑陆,是承柏电话。
又是陶承柏。明明小陆哥一直都是很疼他的,之前他每次到K大,小陆哥都会很高兴,和他一起出去到东大门吃东西看电影。可是只要一和那个陶承柏比,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可恶!严啸将手机摔到被褥上,又一脚将拖鞋狠狠地踢到了天花板上。
大年初二,郑陆跟郑连山回锦绣,去大伯家拜年,手上带着郑妈给大侄子勾的两件毛衣和小鞋子小马甲。
到了五点钟,陶承柏开车来接他去姥爷家吃饭。陶承业一家三口也在。小妮妮已经会咿咿呀呀地讲话了,郑陆刚在大伯家跟大侄子玩了一下午,这会子又抱着小妮妮不撒手。一个劲地让他喊叔叔。陶承柏坐在郑陆边上大喇喇地把手臂搭在他腰上。一边伸出手指头去逗小侄女。
小妮妮长得像陶承业,从小就一副浓眉大眼,头发黑黑的,被妈妈用彩色的小皮筋在脑袋上扎了几个又细又短的小辫子,身上的红色小棉袄带着雪白的风毛滚边,她此时正伸着小手掌牢牢握住陶承柏的一根手指头,嘴里叫着:叔、叔,看上起真是可爱极了。
“我以后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宝贝来玩。”郑陆两手颠着小妮妮,这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说完了才觉出了不对劲。转过头去看陶承柏,不由自主地想解释一句:“说着玩的。”
陶承柏摩挲着他的腰,心疼地说了一句:“傻瓜。”喜欢的话以后就生一个好了,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钱这种事情根本不在话下。再不然也可以领养一个。
吃完饭,待王晓璇把厨房收拾了,陶承业这才抱着小宝贝牵着老婆的手回家去了。陶承柏和郑陆陪着姥爷玩福禄寿,齐心协力让姥爷从头赢到尾,害得姥爷总是一边出牌一边骂他两耍诈。老人家爱困觉,玩了一会就累了。待伺候了姥爷洗漱了,两人才回房。
在安静的黑暗里,老朽的大床被陶承柏摇得嘠吱响,他这还是克制的,就怕动静太大了,这倒称了郑陆的意了。他动情地喘着,搂着陶承柏的脖子亲他的耳朵,和他细致地唇舌纠缠,让他再慢一点,深一点。这场欢爱缠绵而持久。
陶承柏压着郑陆不起身,也不把东西拿出来。郑陆催他,他贴着他的耳朵,口气认真地开着下流的玩笑:“再等一会,等我的子孙都跑到你的最里面,说不定明年就能生出一个大胖小子来。”
郑陆因为动情本就发红的脸立刻臊成了滚烫,不依不饶地掐他骂他,又要左右开弓地扇他巴掌,被陶承柏一手一个地按在了枕边:“嘘——”
“嘘你大爷。陶承柏,你这个混蛋,老子咬死你。”郑陆咬牙切齿,抬起头够到陶承柏的下巴张嘴就咬。陶承柏咬牙吃下这一记痛。待他撒了口,这才狠狠地堵上了他的嘴。
放寒假自然少不了一年一次的高中同学聚会。想当初那么多同学说要考去北京,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因为各种原因,最后除了陶承柏和郑陆,竟然只有朱肖然考在了北京,因为学校离得太远,又因为刘飞倩在天津,朱肖然每次一放假都是先往那儿跑,平时真是难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