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真能放下屠刀,又何尝不能为我所用?
用一辈子的精力为这个世界消灭一个肮脏的霉点;
用宝贵的光阴去浇灌那开在远方阳光下未成的花朵,让她们不至于枯萎堕落。
——我想我愿意选择后者。
之前周磊一直不肯上楼只睡沙发,不过认得了我以后,不仅愿意让我帮他洗澡,也愿意上床跟我一道睡了。
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将周磊剥得干干净净地带到浴室,以前我们同居的时候经常一起洗澡。这次他手受伤了,我不放心他一人,将伤处用防水袋包裹一圈,又让他把手臂高举过头,便给他洗起身子来。
对着这具雪白肉体曾经参杂着征服的欲念,随着天翻地覆乾坤倒转而偃旗息鼓。虽然不乏生理反应,但并不似从前引恸灵魂深处的汹涌澎湃。
因为他的陨落尘埃,也因为他的神智不清。
对一个疯子出手,我虽不拘小节,但也不至于卑劣。
我终究还是明白自己的。当时跟周磊开始,我就曾想,要是有一天我高高在上,他匍匐在下,是不是我看他的眼光会决然不同,失了情欲和性趣。
经此大劫,果然如此,只是我未曾预知,原来实现是用这样的方式。给他擦干身体的手指,带着温情。
我不知道他与叶岚究竟做了怎样的交易,他究竟有怎样的后手留下;但此一刻,我却衷心地希望,他能一直这样无害下去。
抱上床给他盖好了被子,他在黑夜中的眼睛尤其亮,静静地盯着我看。我给了他一个晚安吻,轻声道:睡吧。
他却粘上来蹭着我的颈项。
伸手,我好好地将他抱紧了。
他动着动着,却在身下撑起了睡裤的帐篷,拿舌头舔我的脖子,我好笑:怎么啦?
他就撒娇道:胀。
我闭上眼睛,伸手,摸上他的东西,温柔地亲着他的脸,手下轻缓地动作着帮他纾解了。
他高兴起来,竟笑嘻嘻地伸手就去摸我的,我不指望他帮我脱裤子了,就自己把三角裤褪了下去,结果他一伸手我差点没把他踹下床。
手法跟拧麻花似的,一下就把我给疼熄火了。
心下叹口气,看来我还是太不把他当回事了。他是谁啊,他现在是疯子啊。我跟他玩个什么啊。
我特好脾气地把他手拿开,自己给揉了揉,拉上三角裤,亲了亲他的额角:睡吧。
这些日子我带着周磊跑了二十多个贫困县,走访了六十多个希望小学,赶趟还去了一次泥石流的灾区。
对这几年的经济走势完全了如指掌,股市起伏也不用我太操心,只是欧洲那边的项目需要一点脑子,后来我在那边也设立了专门机构操作期货,将我对市场的记忆完全运用到金融中。比起实业来要轻松不少,我也就在国内安安心心带着周磊做我的慈善。
我抽调出了大量的资金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慈善资金链将我和周磊这些天跑的地方全部囊括了进去。其中繁琐并不亚于实业。
我不希望手中这些拿命换的钱最后落入一些幕后者的干女儿的腰包,于是对基金运作绩效和透明度参照了很高的标准设计。
生意上很多朋友听说我这样做也想入股,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要带有背景的外国资本。只接受国内民营企业家和政府的投资。
周磊现在越来越上道了,给灾区发物资,给敬老院的瘫痪老人换尿布,给启智学院的孩子们念故事……他也是越做越顺手。
我觉得周磊自从养在我这儿以后,智力有显著的提高。证据就是他和那些智障孩子们玩游戏的时候,丝毫没有被发现是疯子。
可有次却着实让我在心中小小惊讶了一番。
周磊上了厕所——居然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