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正邪（一）

sp;“哈！”他身后一枚白色的魂环悄然显出。身前的阵法处一株黑色的藤蔓歪歪扭扭地从地里钻出。

    魂环白光熠熠，黑色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到了两米。

    男子喘了口粗气，抹着汗上前揪下藤蔓上数颗黑呼呼的果实。

    孩子们看着黑黝黝的果实，渴望和激动的目光溢满了脏兮兮的脸庞。

    男子用力掰开果子，递过一粒花生大的种子“过来，咽下它。”

    那个八岁大的孩子激动地接过种子，颤抖着手仰头咽下那还沾着泥土的种子。

    黑袍男子指尖黑光凝聚，在他的额头上一点，那个孩子的眉间就出现了一枚黑色的印记。

    随着印记隐隐散发出光芒，那个孩子青筋暴起，额上血管突张，宛若核桃般的纹路交错着，男子指尖黑光凝聚血意深深，呼呼地喘着粗气。

    人们看着这可怖的一幕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目光中的渴望更深了。

    半刻后，血光消散，黑印隐隐。男子如释重负，为恢复正常的孩子解释道:“你额头的那枚黑印，就是你的魂印，多感受额头的魂力，你很快就能修练了。”

    他跌坐在地，那个孩子的父母带着激动的孩子跪在他的面前千恩万谢地磕头，他摆了摆手，盘膝恢复体力。

    接着第二个孩子，第三个，第四个...渐渐日上中天，却还剩下三个孩子。

    老人看着汗流浃背的男子，担忧地说道:“大人！休息休息吧。”说着端过一大碗稀粥，请他受用。

    黑袍男子在老者颤颤巍巍的搀扶下，坐到一片树荫下，他喝了口满是碎米的粥，向老者露出感激的笑容。一群农汉农妇，端着漂着米色的水都感激地围着他道谢，他并不推辞，微笑着一一接过。

    还有不少未进行仪式的孩子们，他们或由父母陪同，或三三两两都聚在几棵光秃秃的树下。

    小脸灰呼呼满是泥巴的顾长安，身着麻布衣，蹲着搅和干巴巴的泥土，双眼紧紧盯着那个脸上满是油彩的男子。

    咕噜咽了口口水，肚子也不争气地咆哮起来。身旁一个黑发的小姑娘笑呵呵地看着他。

    “小弟弟，你饿吗？”

    顾长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那个瞧着12岁大的小姑娘从一个布包里，神秘兮兮地揪出半块干饼，悄悄地在背后递给他。

    “吃吧。揪一小块，慢慢用嘴巴化开，可软了！”一边把他拉到树旁，一边嘱咐道:“可别让其他人瞧见，会被抢了去的！”

    顾长安连连点头，只是快速地咬着干巴巴的像石灰一般的饼子。

    女孩问:“你也是来觉醒魂力的？”

    顾长安呛了两口，抬起头，嘴巴上还沾着饼屑:“嗯。”

    女孩笑呵呵地让他慢点吃，抱着膝与他聊天“我是废武魂蓝银草，没有魂力，你呢？”

    顾长安拾起掉到地上的饼屑，吹吹泥土，与女孩说他的武魂是饭碗。他看向远处的一栋破木屋，那是这里的武魂殿，问道:

    “姐姐，那个叔叔真的可以让我们有魂力嘛？还可以成为魂师嘛？”

    小女孩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我们村里面老多叔叔们在这里觉醒后就都成为了魂师！”

    “成为了魂师，就可以去大城里领金灿灿的魂币了！就可以买种子，可以买吃的，可以买衣服...就不用挨饿了，不用受冻了，不用...”

    这里是公国与帝国的一处交界，野岭荒山，荒僻又荒凉。连流寇都不愿光顾。

    女孩滔滔不绝地说着，眼中炯炯地闪着光，顾长安愣神地看着她。

    像在看曾经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