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旁的葛秀才解释道:“这是山长的墨宝。”
“哎呀,这如何使得……”葛云生整个人都快乐懵了,满脸红光,锃光瓦亮。笑的见牙不见眼。
山长微笑着:“葛先生客气了。”
这一声葛先生,更是令葛云生飘飘然不知道北在哪里。忙不迭的催葛秀才,快把山长请进去上座。
一转头,却见陆子峰还站在原地,葛云生极力做出文质彬彬的样子道:“陆师兄怎么不去厅中呢?”
要不是钱如意憋着一肚子闷气,她都能笑喷了。
陆子峰才二十出头,葛云生已经年至花甲。
葛秀才称呼陆子峰为师兄,是按照进师门顺序,论资排辈儿的。
陆子峰是自幼跟着山长长大的,是卫长风的开山大弟子。别说葛秀才,但凡长风书院的弟子,无不称呼他一声师兄。这并没有什么奇怪。
可是,葛云生也称呼陆子峰师兄,真亏他叫得出口。
陆子峰却似乎不以为意,神色平静如水,气度不动如山。这一点从容上头,不得不说他得了山长的真传。
钱如意忍不住就多看了他两眼。
只见陆子峰不紧不慢,不亢不卑道:“我们是和钱爷爷一起来的,所以我留下等他们一起。”
葛云生似乎这才想起旁边还站在亲家祖孙三人,虽然碍于陆子峰,不好将刁难之意表现的太明显,可是转向祖孙三人时,脸上的神色还是变成看笑话的样子。
几人就站在礼帐桌子前,葛云生的意思不言而喻:我看你钱老儿能拿出个什么样的东西来上礼。
爷爷转头望向葛世雄。
葛世雄抬头望天。进了他腰包的东西,再让他吐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帐房先生见状,向爷爷拱了拱手:“钱老爷,您看这礼帐怎么记?”这是替葛云生说话呢。谁让他端着葛云生的饭碗呢,自然会向着葛云生说话。
爷爷还没开口,钱如意道:“之前我们的礼不是已经送到了吗?难道没有上礼帐?”
葛世雄矢口否认:“哪有什么礼,我怎么不知道?”
钱如意道:“别的东西我不清楚,都是我爹准备的。我们的那副墨宝,我是清楚的。”
一旁的葛云生眼皮一抖:“什么墨宝?”很明显,他还没有从收到山长墨宝的激动中回过神儿来。一听到墨宝俩字儿,下意识就认为那一定是好东西。
葛世雄自然是不会承认他拿了钱家东西的,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什么都没见着。”
钱如意气坏了:“舅舅,你怎么这样?往日我娘拿多少东西给你家,我都没资格管,可那副墨宝不行。那是我拿来送给大舅的新婚贺礼,你连这个也要,太说不过去了吧?”
葛世雄还没开口,葛云生望着钱如意:“你说什么?你娘拿多少东西给我们家,还你都没资格管?”他说着,嗤笑两声:“谁教的你这丫头,信口开河的?我家缺你们家那点儿东西吗?”
钱如意原本就生气,这会儿顿时压不住火头:“你家不缺还这样呢,要是真缺,我娘估计早就把我们兄弟姐妹三个给卖了,好拿钱来孝敬你。”
上次因为姓林的想讨钱如意做小老婆的事,葛云生就被人骂,卖外甥女儿。这会儿钱如意又提起这茬,他顿时恼羞成怒:“你再说一遍?”
葛云生在葛家拥有绝对权威,往常他要是发起怒火来,葛家地皮都会颤一颤。但他忘记了,钱如意不姓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