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雅郡主的父亲文老侯爷,那可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她母亲也是书香门第之后,就连郡主的乳母都曾是小有名气的才女。按理说,就算郡主再顽劣,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种恶名,可是,偏偏就成了今天这种境地,这其中恐怕秦大娘你,功不可没吧?”
“你……你血口喷人。”
卫元章的声音忽然拔高:“你敢说,当年纵车碾压我三婶的主使不是你?
出主意肆意折辱我三叔的不是你?
如今又挑拨如言和郡主不死不休的不是你?”
那婆子被卫元章突如其来的三联问,惊的面如土色,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正撞在身后一人身上。她转身怒骂一声:“不长眼的奴才……”话音未落,一巴掌打了出去。
啪的一声,在场的人全都怔住,睁大眼睛望着那个挨打之人。
那人钱如意曾经隔着门缝儿远远看见过一次,正是一心要置卫如言于死地的慧雅郡主。
秦婆子明显也是吃了一惊,浑身瑟瑟发抖,双腿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郡主……慧儿……”下一刻她就将刻毒阴鸷的目光投向钱如意和卫元章:“都是他们,对你不敬,老奴气糊涂了才失手……”
慧雅郡主只是大睁着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她。
秦婆子所有的气焰在她的瞪视中渐渐馁下去,匍匐于地:“老奴有罪,老奴罪该万死。”
慧雅郡的目中渐渐升起水雾,就在那水雾似乎要凝聚成水滴的时候,忽然间又被怒火蒸腾干净,转而变成浓重的阴霾。
她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歇斯底里喊道:“你真该万死。”
秦婆子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来,虽然跪着,气势却似乎比慧雅郡主还要强胜三分:“郡主,你这样说话,就不怕寒了追随您的忠良人的心么?”
“你忠良?”慧雅郡主指着她,浑身颤抖,似乎随时都能晕厥过去。除了重复那一句话,根本说不出别的。
可笑的是,她身边跟随的丫头仆妇虽多,竟无一人去搀扶她,只是令她一人,仿佛寒风中瑟缩在枝头的树叶一般颤抖。
钱如意睁大眼睛,暗道:这是什么情况?
卫元章大约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转过头和钱如意面面相觑。
还没等俩人搞清楚状况呢,慧雅郡主明显支撑不住,双眼一翻向后直直倒去。
“三婶……”卫元章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堪堪将慧雅郡主接住。
“大胆……”那秦婆子见状,顿时又抖擞起来,从地上站起身来,指着卫元章骂道:“孽障,竟敢冲撞郡主。来人呐,还不给我拿下。”
那些见郡主倒地都毫无反应的人,闻言竟然真的作势要去抓卫元章。
卫元章双手抱着慧雅郡主,飞起一脚直奔那婆子胸口,一个窝心脚就把刚刚爬起来的秦婆子又踹回到地上。而后,他抱着慧雅郡主几步就跳到了钱如意身边,将慧雅郡主往钱如意怀里一塞,钱如意当场被压的跌坐在了地上。
而卫元章已经拉开了架势,向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仆妇、侍人道:“来,让你们见识、见识爷的手段,不然还让你们这些奴才,以为我堂堂卫家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