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太爷爷。”施宁边走边想,他唤了吴老太爷一声太爷爷,那印心岂不是成了他的叔公了?
他偷偷捂嘴笑了笑,然后走回梅香园。一步不停地来到印心的门房前,敲了敲:“印心,印心!”
房内很久才道:“你有何事?”听着声音似乎不犯抽了,难道这么快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施宁放心了不少,就开始调侃他道:“给你说件好笑的事情。”
印心听罢,在房内翻了个白眼。
“叔公……”施宁柔柔地唤道。
“……”印心的脸色发绿,顺手摘下头上的簪子就飞了出去。
咻地一声,尖尖的簪子,堪堪从施宁的脸颊边飞过去,再近分毫就见血了。施宁也是下了一跳,好半天不敢动弹。
“吓死我了……”他拍拍心口道,然后就回头去看那支凶器。原来是支鎏金的红宝石簪子,咋看十分华丽,是印心的风格。他走过去,从廊柱上把簪子拔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放进怀里。
这一夜,平安无事。
☆、第12章
为了明日一早能见到印心,施宁也不敢赖床。一听见鸡鸣声就爬了起来,心道这才刚破晓呢,那人应该没那么早起罢?
殊不知,当他穿戴整齐收拾妥当之后,一开门就看见印心在院子里打武。施宁不会武,只知道印心这套拳打得漂亮好看,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行云流水?
施宁微微一笑,也不打扰了他,只找个栏杆坐下来,抱着廊柱偷看他。越看越觉得,印心真乃人中龙凤也。就不说那张冷艳逼人的华贵脸孔了,单数那通身的气派,就足够令人挪不开眼珠子。
施宁从前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稀罕印心,就是自从死过一回之后,好像突然间开窍了似地。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印心好,他想,九千岁那是多好的人啊,对他好,又有权有钱,哪里不好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一样,以后他跟着印心,少不得会招来闲言闲语。虽则兵部尚书之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不看自己也看自己老子的脸,他丢脸就是施家丢脸。
“哎……”施宁想到了以后去,径自叹气。
印心何许人也,岂会不知有个小子偷偷在瞧自己。不过他打拳打得正是虎虎生风的时候,不曾有空理会罢了。
这会儿一套拳打完了,印心站在原地,便整理着衣裳道:“你老子忒直率的一个人,怎么偏偏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呢?”
“怎地?”施宁疑惑道,他怎么了,又与他老子何干呀?
“一天到晚偷偷摸摸地,让我瞧着就烦透了。”印心臭着脸色道,一双飞扬嚣张的桃花眼,艳丽得像朵盛开的牡丹花。此刻正斜斜地睇着在廊下偷看的人。
“你这人……说话未免太毒了些。”施宁愣愣道,他从前怎么没觉得,印心这人的嘴巴这么臭,简直了。而他施宁向来就听不得别人的坏话,当即就拉下脸子回一句:“我肯瞧你,那是我瞧得上你。若非如此,我还宁愿瞧一坨屎呢!”
“你说什么?”印心听着,施宁竟然拿那恶心的玩意儿和他比较,脸色顿时就黑如墨汁。怒气一上来,人就凶神恶煞地到了施宁跟前。
“你想干什么?”施宁惊慌地抱着廊柱,惶恐地看着他。
“这么喜欢看……”印心阴森森地笑道,露出一口白牙:“我这就让你去看个够去!”
“啊!”施宁被印心扛到肩上,一路去往茅房的路上。
印心一路走去,专门去了奴仆住的院子。随着出入的奴仆越来越多,众人纷纷对他二人侧目,但是又不敢多看。只听印心叫住一个奴仆,忍着恶心问道:“你们的茅房在哪?”
那奴仆惊慌了一下,连忙回答:“就在那处,奴带大人前去,大人请随奴来。”
施宁整个人横在肩上,本来就十分辛苦,这时听说印心居然要带他去奴仆的茅房,可把他吓到了。
“印心,印心!我不去茅房!”他连声哀求道,甚至哭音都出来了:“求你了,我不去!我不要去!”那奴仆茅房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随没踏足过,但是只要是茅房都少不了臭,要是印心将他关进去困个三两个时辰,他还要活吗?
“这会儿知道求我了?方才怎么就牙尖嘴利地?”印心笑道,手掌却毫不客气地使劲儿在施宁屁股上连扇几个大巴掌。
“呜……你打,你打我吧,不要把我关茅房……”施宁哭道,只盼他扇过这几巴掌,稍微解解气,然后也就不把他关茅房了。
“也罢,关茅房只是让你臭一臭,以后你还要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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