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受凉了吧,要是惹起风寒来,又该要命了。”印心这般说着,却是紧张万分,就怕他突然发热风寒什么的,这里可没有豆腐娘来给他看病。
“没事的,不过是打个喷嚏而已,又不一定会风寒。”施宁说道,以往被风吹了一下,打个喷嚏时很正常的,并不是每次都会风寒。
“泡好了我叫大夫来看看。”印心说道,便抱着他在水里泡着。等施宁不再说觉得冷了,他把施宁从水里抱出来,裹着毛毯抱到火炉边去。
“瞧你把头发也弄湿了。”这样的大冷天,弄湿头发多难干呀。
“拿帕子来绞干它。”施宁说道,在火炉边自己动手绞起头发来。他的头发不是很丰厚,只算中等吧,可是乌黑柔顺,是养得极好的一把头发。
“我来,你莫要乱动,把毯子弄开了。”印心抢过帕子,一股一股地替他把湿漉漉的头发绞干。
“哎呀……”施宁时不时地就喊上一声,因为印心扯痛他的头皮了。这下手也没个轻重地,到底不是个会伺候人的。
“还冷不冷?”印心问道,摸摸他转红润的脸儿,可算是能看了。
“不冷了,这火炉烧得好旺呀。”施宁伸出双手烤着火炉道。
“还不是怕你冷了,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模样有多可怕。”印心想起施宁窝在地上那副青白青白的模样,就觉得浑身都疼,尤其心疼。
“那些人也真是的,居然拿走了我的毛氅。”施宁抱怨道。
“别提那些人了,你千岁爷现在恨不得剐了他们!”印心满脸寒冰地道,若不是施宁眼下还需要照顾,他早就去处理那些个可恨的狗东西了。
“好,那就别提他们了。”施宁握着他的手说道。印心担心他,他是知道的,指不定当时有多着急呢。想象一下那个情形,施宁就觉得自己不应该。
“嗯,你莫要害怕,往后不会再叫你遇到这种事情。”印心保证道,这种令他心惊胆战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若是那帮贼人在凶恶些,对施宁再坏一些,他该怎么是好呢。
“我不害怕,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施宁伏在他怀里说道,眼下的他,感觉温暖又安心,因为他回到了印心的怀抱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印心都不会让他涉险的。
“乖。”印心低头亲亲他的脸蛋,静静地抚摸着他,让他安然入睡。
南宁的这一夜里,热闹过后又平静了,只是过了今夜,很多人都只怕不会再平静。那日在酒楼里抓捕的官员,王兴叫人押在了知府府衙的大牢里。
到了第三日,当大夫确定施宁不是生病之后,印心才抽出空来审问这些官员。这都是,周知府向他保证,是不忠心于周丞相的人,然而那天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在牢里呆着的这段时间,最忐忑的莫过于周知府了,因为那秦大人也是他作保的。
他自打进了牢门以来,就没有一刻不后悔过,早知道就不作这个保了。反正那秦大人跟他也不熟,对他又没好处,当初怎么就一时糊涂了呢!
别说周知府后悔,其他的官员也是一直埋怨他,说他把秦大人也请来了,将他们通通推向死路。似乎这一切,都是周知府的错。
要是平时,这话他们可不敢当着周知府的面上直说,可是现在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难道大家一起到阴曹地府去说吗?
王兴打开大牢的门,来到关押众官员的牢房,他身后带着几名锦衣卫,神情莫测地站在那里。
众官员一见到他,连忙过来栏杆处,抓着栏杆哀求道:“王兴大人,怎么样?什么时候放了我们呀?我们是无辜的,我们真的不知道秦大人会刺杀九千岁大人的呀!”
“是啊!我们是冤枉的,对天发誓,真的是忠心跟着九千岁大人的!”
“各位,稍安勿躁。”王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笑道:“王某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咱们千岁爷的小公子找回来了,你们至少有一线活着的希望。”
众官员闻言,均松了一口气,露出欣喜的笑容来,他们道:“王兴大人,既然那位施公子找回来了,那九千岁大人应该不会重罚我们吧?当然,小惩却是要的,毕竟施公子是在我们南宁遇险!”如果只是小惩的话,那他们就放心了。现在最怕的就是,心狠手辣的九千岁会一怒之下要了他们的性命!
“那,王某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也不必再问,因为千岁爷眼下就要见你们,你们还是亲自去问千岁爷吧!”王兴笑了笑,向锦衣卫挥挥手,让他们打开牢房门,然后将一众官员押出去。
印心自然不回去牢房里审问他们,而是在知府的府衙审问他们。就像各位大人们平时升堂审案一样,只不过今天风水轮流转,被审问的那个变成了他们自己。
当众官员带到,跪在堂下之后,印心才慢悠悠地拍响了惊堂木,他问道:“堂下的各位大人,你们可知罪?”
众官员哪里还敢说不知,连忙点头道:“知罪知罪!我等知罪!”
“你们知何罪?”
“我们……防范不周,让九千岁大人受惊了,让施公子受惊了!”众官员连忙说道,幸好也只是受惊,并没有发生什么令人胆战心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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