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赏赐,但要在地位上有实质性的提升还远远不够。
要进一步和钱德兴拉开差距,最重要的,是在这大齐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李文柏还要做出更大的贡献才行。得让贺青不仅仅只是视他为救命恩人,而应该是值得拉拢培养的对象!
告别贺青贺飞宇,李文柏重新一头扎进了帐篷里日夜不出,他要重新整理整理脑海中储存的知识,得发明更重要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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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贺青安心养伤,贺飞宇为攻打白夷不顺而焦头烂额之时,钱德兴阴谋的实际规划者,大徒弟赵杆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军营,在一个繁盛的大树下学了三声鸟叫。
很快,丛林中一阵细细索索,一个人影出现在赵杆眼前。
“事情办得如何了?”带着口音的官话从人影口中吐出,“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消息,首领已经等不及了!”
赵杆面色一滞,似乎是想反驳回去,但最终还是变换了说辞:“快了,军营里最近有个叫李文柏的突然冒头激起钱德兴不满,我已经说服钱德兴,同意了我们在齐军大营里制造骚动的计划。”
“钱德兴?就是那个所谓的军医?”人影不屑地嗤笑出声,“一个小小的江湖骗子能起什么作用?赵杆,你不会是在糊弄我们吧?要知道你们中原人最是诡计多端,不可信任!”
“放心吧,答应你们的事我肯定做到。”赵杆看起来不想多说废话,“只要事成之后,首领别忘记答应好的好处就行。”
人影豪迈地一挥手:“好说,我们白夷人和中原人不同,都是最重信义的汉子,只要你设法让齐军大败,答应的好处一分都不会少!”
“那就好,也不枉我赵杆对首领的一片忠心。”赵杆扯扯嘴角,眼中冒出贪婪的光芒,“好了,我不能在这待得太久,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赵杆在和神秘人鬼鬼祟祟谈话的时候,李文柏正在帐篷中毙掉一个又一个想法。
得是对作战有用的东西,同时也不能太复杂,得在短时间内派上用场。
太过现代化的东西此时根本做不出来,诸葛弩一类的杀器是作为底牌之一决不可轻易拿出手。
现在带在身边的有花露水和蚊香,还有随时可以炼制的酒精,都是可以在南方蚊虫滋扰之地派上用场的东西。
等等,蚊虫滋扰?
对了!
据说白夷擅长驱使毒物,又利用丛林潮湿多树多瘴气的地形特点,这才一次又一次大败齐军精锐。
这次派来的关中军也是如此,虽然都是大齐数一数二的精锐之师,但毕竟大多数士卒都来自北地,光水土不服就能让贺青头痛至极。
现在贺青最需要的,不是什么能一击必胜的神器,而是能帮助关中军士卒最大限度发挥战力的东西!
何必舍近求远?战阵之法本就不是自己所擅长的领域,李文柏决定还是依照最开始的定位,为贺青解决后顾之忧便好,至于具体如何作战,就不是他这个文人该操心的了。
想通之后,要做的事情就清晰了许多。
李文柏掀开账帘,准备叫亲兵去找些羊毛、棉布、木炭、石灰和油脂来,却没想到正好看见赵杆匆匆忙忙经过。
为了就近处理伤兵营的问题,李文柏在请示贺飞宇后就把自己的帐篷挪到了距离伤兵营不远的地方,刚好正对营门,任何人要从营外回到伤兵营或军医居住的帐篷都必须经过李文柏门前,这才能看见刚才那一幕。
也是赵杆粗心大意,只记得要绕过巡逻的岗哨,对于潜在的威胁却没有设防。
毕竟他和白夷勾勾搭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以赵杆的了解,这个时刻所有将士应该都沉入了睡眠。
谁知道会蹦出李文柏这么个夜猫子。
虽然夜幕太深看不清楚面孔,但经过数日的朝夕相处,李文柏从身形就可以确认那绝对是钱德兴的徒弟之一,那个叫赵杆的家伙。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从外面回来?”李文柏皱紧眉头,暗暗长了个心眼。
虽然早有了被钱德兴找茬的心理准备,但到现在为止对方并没有什么举动,李文柏差点就要以为钱德兴是个光说不练的家伙了。
这个赵杆,如果没记错,也是个在军营中挺有名的人物,小气如钱德兴也对他十分信任,甚至还教了赵杆许多“独门绝技”,要知道除了赵杆之外,钱德兴曾收过的徒弟少说也有十数人,可没有一个有这种殊荣。
“赵杆?”次日清早,听说李文柏闭门不出前来探望的贺飞宇闻言摸摸脑袋,“啊,想起来了,他不是钱德兴的徒弟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也没什么,碰巧遇上问问而已。”李文柏接过亲兵递过来的包裹,也不避讳,当着贺飞宇的面就开始缝缝补补,同时嘴上也不停,“少将军,我记得军中是有宵禁的吧?”
贺飞宇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文柏捣鼓:“没错,战时晚上一律不许外出,比起这个,你这是在做什么?”
“折腾些小玩意而已。”李文柏熟练地把棉布剪成同样大小的三块,“就算是军医,也必须遵守宵禁?”
“那当然,否则还要军规做什么?”贺飞宇表情稍微凝滞起来,“怎么了?你一向不关心军务的。”
李文柏笑笑,手中动作不停:“没什么,只是昨夜子时左右看见赵杆从营外回来,突然想起这么回事,随便问问而已。”
要是郑重其事地表示对赵杆的怀疑,贺飞宇或许会觉得是小题大做不放在心上,而这么随意提起,反而让这位少将军起了疑心。
“你说,看到赵杆子时从营外回来?”贺飞宇再次确认,“不会是看错了吧?”
比划了下棉布块的大小长短,李文柏把其中一块平铺在桌案上,将浸过油脂的羊毛小心铺在上面:“我觉得应该是他,不过……”李文柏像是并没有把话说死,笑了笑说道,“夜色太暗,又只是一瞬间,或许真的看错人了吧。”
装作混不在意的样子,李文柏又拿了一块棉布盖在羊毛上面,小心地压紧,似乎全部身心都投入在手里的工作上,对贺飞宇的问题并不在意。
认识这么久,贺飞宇多少也知道了这位好友的脾气,平时笑呵呵地对谁都彬彬有礼,但其实最厌恶打断他投入工作的人。
现在的李文柏显然不愿意被打扰,贺飞宇好脾气地住了口,心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大,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把钱德兴找过来问个清楚。
李文柏嘴角微微上翘,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真的或许看错人了吗?当然不可能,李文柏本身就视力极好,再加上距离很近,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就是赵杆。
但知道归知道,肯定不可能直接跟贺飞宇说怀疑军医有问题。
因为如果这么说的话,贺飞宇出于信任和关心或许会选择找钱德兴赵杆过来对峙,除非自己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结果很可能会是不了了之。
军医对军营来说是战略性的必需品,怎么可能就凭外人一己之言轻易发落。
而且钱德兴对自己的不满人尽皆知,这才几天,他李文柏就好巧不巧地抓到人徒弟违反宵禁私自外出,还是在最为可疑的夜半时分,巧合?连李文柏自己都不相信。
如果一次不成,之后钱德兴真的做出什么,可就不好捉住马脚了,像是现在这般同贺飞宇一提就好。
贺飞宇自己的怀疑就不一样了,他会认为正因为李文柏不是行伍中人,对军营的各项规则都不甚了解,就算撞见可疑的事情也浑然不知,如此“巧合”的可信度就上升了不少。
加上李文柏很痛快就承认自己有看错的可能,表明不是针对谁,可信度便又上升几个层次。
至少现在,贺飞宇有了彻查的打算。
就在贺飞宇东想西想的时候,李文柏已经完成了铺上了最后一层棉布,抚平之后开始小心地从边缘缝合起来。
贺飞宇看得有趣:“李兄弟,这是又发明了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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