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心地望着荒。
“玉兔顽皮,误入一位前辈的阵法,此时不过昏迷,过段时间就会苏醒,娥不必担心。”
听得此话,娥破涕而笑,高兴地依偎在荒的怀中,轻声嘟囔道:“谢夫君关心。”
周围众女见羿竟然在百忙之中为娥寻来玉兔,内心之中都略微有些醋意,简单来说,这男人长的又帅,实力又强,还疼爱自己女人,简直完美。
当然,她们也自知配不上射日英雄,自然不敢多言。即使这两位你侬我侬地在众人面前调情,她们也只能忍着。
亏得一位胆大的女子,略带调笑道:“新娘子,快来梳妆打扮吧,可别让我们的大英雄久等。等晚上回到宅院,任你们两人如何倾述,也没外人遮着拦着。”
此话一出,众女都掩嘴偷笑,惹得娥满脸娇羞,调皮的火红爬上白玉似的脖颈,光彩迷人。
轻轻拍打了爱郎胸脯,娥才不情愿地挣脱,回到梳妆台。
众女慌忙围了上去,为新娘子打扮,顺便隔断这两位新人视线,免得再起波澜。
“英雄羿,您有什么私密话,等晚上再和娥细说,怎么说都没关系。”几个年龄偏小的姑娘调笑道。
于是乎,荒张了张嘴,却始终再没有话说出口,转身离开了。
残酷的命运,知晓如何,不知又如何,还不如当个傻子。
事实上娥失去仙丹飞升的契机,便一心扑在如何当一个部落女主人。在与众女言谈间,更是妙语连珠,引得这几位地位尊贵的女子都翩然失笑。
传言这位月仙子性情高洁,遗世独立。这一番接触下来,倒是平易敬人,等成为羿的女人后,想必也不会为难大家,不由自主地就想与之亲近。
当然,有些狐媚子暗藏心机,娥更是洞若观火。见到羿时简直两眼冒光,无非是想顺着她这位女主人的竹竿,爬到那位英雄的床上。这些心怀不轨之人她心中有数,眼前敷衍谈笑,等事后可定要防着些。
一般女子确实没有资本与她竞争,不过男人喜新厌旧,即使射日英雄也不例外。须得让这位夫君对她百依百顺,必得留下深刻印象,看来晚上得用些手段。
这群女子口中姐妹相称,一片欢乐荣荣,暗地里却都藏着掖着,有些私心哩。
荒回去后也沐浴更衣,换上新婚装袍。男子的兽皮就显得粗犷野性许多,上面有祭祀们铭刻的太阳图案,象征着英雄的地位。
接待外部的首领,与各族勇士把酒言欢,宣扬熙部的理念与实力,讲述射日与除妖的往事,更是把之前院中伏诡的过程添油加醋的讲了出来,却是他曾经那一世熟悉的羿。
短短一日间,从前未见过羿的诸人,都领略了这位英雄的豪气,他的名声更加深入人心。即使失去射日弓在木屋的威慑,所有人愈加敬重。
连小孩子都能道出这些传说故事的一二,此时此刻,即使荒说他不是熙部的守护神,众人也只会认为他是开玩笑。
铭刻于金蝉上的纹路细线,几乎合为一体,那象征命运的轨迹已然无所差别,虽然仅仅是一小段,其中的传奇和坎坷却不足与外人道。
可惜,下一条路的起点,只剩黑幽幽的线头,身前无路。
忙碌竟然一时冲刷了恐惧,荒任何事都亲历亲为,体验了这平凡而热闹的一天。
一眨眼,已是月上梢头,寒冷弥漫在空气中,取代了白日的喧嚣。
荒站于月下,也感微冷。他明白,这不仅仅是天时之变,更是阎罗索命的生之终结。
他抬头望了望清冷而高远的月亮,呼吸着甘甜而洁净的空气,一时竟心生无限向往。
夫生天地间,光阴过客,岁月囚笼。
长江送流水,代代人相似。若能月下飞仙,舍去这一生烦恼,从天际注视苍茫大地,心中自然广阔,更遑论长生不老,无忧无灾。
只是大道险阻,莫说他即将命途断绝,即使金乌王这样的上古大能,或也在今夜化作灰灰。千百年后,再有后辈谈起,谁能知当年月光圆。
“夫君,该宽衣入眠了!”一声娇羞而又青涩的呼喊从屋内传来。
明月下,那传唱了千百年的月仙子,果然美的惊人。皎洁搭配鲜红,清冷中夹杂一抹妩媚,此女只应天上有,现在只归他一人所有了。
“让娇妻久等。”
荒迈着大步走回屋内,似调笑,似怅然,此中还带着一丝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