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沛冷冷地说道:“薛掌门想要损我们一丝一毫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声音沙哑低沉。
薛青元心中恼火,但儿子在对方手中,却不敢轻举妄动。
兰沛将薛昊宇的脉门松开,放了回去。薛青元派人护送忆梅山庄众人下山。只有白雪寒的一双美目,恋恋不舍地缠绕在尹天旷身上,直到他白色的背影消失在了夕阳下青灰色的山路中。
一晃又过了月余,这一日尹天旷正和兰沛在忆梅山庄的梅溪亭探讨如何将西域的毒虫像滇黔的毒虫那样制成蛊。
早开的春花已然落了大半,梅溪亭外满地娇红,远远望去,似是一条粉红色的毯子,散着丝丝甜香。梅溪亭旁的那条清渠上也漂浮着点点落花,水中的鱼儿以为是吃食,探着头冲着点点花瓣吹泡泡。梅溪亭旁,正种了一株晚樱,一朵朵五瓣小花紧紧地挨在一起,如一簇簇花火,又如一团团绣球。此时,连晚樱都飘落了,亭盖上,一片淡淡的粉红。
于大水在一旁笑道:“我看这世上最会制蛊的人就是廿廿这个小娃娃。”兰沛一脸严肃不解的表情看着于大水,尹天旷却在一旁低头微笑。于大水笑道:“你看咱们忆梅山庄风流倜傥的少庄主,平日里杀伐决断,心黑手狠,在廿廿面前却似小绵羊般温和又听话。这不是最厉害的蛊,是什么?”兰沛听了,笑着摇了摇头。
星远在一旁却有些不乐意了,插嘴道:“那我家公子制蛊的本领也很高呢,之前的那些疯疯癫癫、痴痴迷迷的姑娘都不说,单说这个雪山派圣女白雪寒,多狠辣的一个人,在我家公子面前还不是也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尹天旷听到这里,拿起折扇敲敲星远的脑袋,笑着道:“快别跟我提那个白雪寒了。”星远皱皱眉道:“确实有些让人消化不了。”没想到尹天旷却微微低着头,沉吟着说:“也不是她不好,只是恐我这一辈子都对不起她了……”
星远撇撇嘴道:“公子又不欠她的。”
尹天旷笑笑:“没想到星远你小小年纪,学的比我还心凉。女人是用来爱的,即使你不爱她,也尽量不要去伤她……”
星远撅着嘴道:“我压根就不会去招惹她们……”
于大水轻轻拍了一下星远的头,笑着说:“你这个小娃娃,懂得什么女人!”他顿了顿,又道:“要说真的不会为美色动心的,恐怕就只有……”他说着,转头向兰沛瞧去,却与尹天旷制止的眼色相遇,忙住了嘴。正好这时有小厮来报京里来了客人。那兰沛一直低头侍弄着一只血红的蜘蛛,似乎并没有在意于大水说了什么。
尹天旷淡淡地问:“来的什么客人?”
那小厮道:“小人也不知道,带了很多礼物,说是要见……见星远。”
此话一出,尹天旷、于大水、兰沛等人都面面相觑。于大水道:“这小星远连京城都未曾去过,竟然有人从京城赶着给他送礼?”尹天旷温和地微笑着看着星远,“你倒是比本公子还神通广大呢!”
星远一时也懵了,想不出结交过哪些京城武林人士。他向尹天旷、于大水、兰沛告了退,忙跑去了迎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