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将军府为即将到来寿辰大肆布置,作为殷王登基以来第一个大臣的寿辰,大内又是拨款,又是调派人手,整个将军府张灯结彩,仿佛国典!
玉楼暗暗进行着自己的事情,无暇旁顾。这日却终究避无可避,等来了呼延芸的赏赐。呼延芸自然不会亲自上门,只是打发底下一个嘴皮子伶俐的丫头,领着三个小厮,钗环珠翠、胭脂水粉、绸布绢纱一应俱全。丫头高高在上,礼数却齐全,只见她福了福身:“柳姑娘万福,我家夫人命奴才们送来花丝累翠金簪一对,御赐龙纹翡翠福镯一对,南海珍珠流苏步摇一对,鎏金镶玉耳坠一对,五色锦缎、丝绸十匹,胭脂水粉一妆奁,请姑娘自行裁测,务必不要刻薄自己,让人笑话将军府怠慢贵客。夫人道,姑娘在府上十来天,不得见,如有不便之处,请姑娘无需见外,随时可拜会夫人,一陈不快。”
玉楼完全无心听她唧唧歪歪,看到这些文物,她已然傻眼了,一千多年前这些饰物完全靠手工打造,却能做的如此精妙绝伦,真是鬼斧神工,可惜这些珍贵的东西经过摸金校尉的洗礼,最后剩下的都只是些糟粕,真正堪称传世之宝的少之又少......玉楼愣神的功夫,这丫头只当是小门小户的女子,猛然间见了这些贵重物件,已然魂飞魄散,不知所措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确实是玉楼此刻所展现出来的呆傻。
未儿觉得自家姑娘不像是见钱眼开的性子,只是这愣神的功夫确实有点长,遂暗自捅了捅玉楼后腰,玉楼回过神,连忙称谢:“替我谢谢夫人,在府里多日不曾拜见夫人,实在是手上有伤口,不敢给夫人添晦气。如今已然大好,理应到夫人座下拜谢。待我沐浴更衣,即刻前去。”丫头听闻,满意地点点头:“夫人还交代,务必转告姑娘,将军寿辰那日,务必请姑娘盛装出席,为将军府添喜气。”“一舟领会。稍后自会向夫人谢恩。”
待那丫鬟一行离去,未儿急得直跺脚:“姑娘怎么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呢?谁知道这个将军夫人憋着什么坏,姑娘实打实地去拜谢,倘若她料理了咱们,将军又不在,谁来保护你?”玉楼道:“呼延芸想要料理咱们早就料理了,她出自名门,不屑做这些下三滥的动作,但是她一定不会坐视咱们在这府里长久立足的,你看她送来的钗环,都是上乘物件,若是小家女儿,一股脑戴在头上,没得让人觉得穷人乍富的模样,你再看送来的料子,都是上等绸料,可这颜色混乱芜杂,若稍有不慎,便会搭配的如同村妇一般愚蠢粗陋,因而我们不可不用,也不可全用,才能不掉进她挖的坑里。”
“来了将军府这么些天,不去拜会人家当家主母,实在于礼不合,今日实在躲不过了。若说要等到将军回来再去,显得咱们小人之心了。”
玉楼着实沐浴更衣了一番,至于衣服,平南之从京城里各处尹妈妈从柳府带来的衣服竟然没有一件事合身的,柳一舟身形想来娇小一些,穿在玉楼身上竟短了一大截,倒是这府里的衣服,颇多棉麻,颜色素净,玉楼倒喜欢,于是挑选了一身整齐的,灰色棉布衣服,内里搭了一件粉色衣襟围领,宽袖长襟,一支荆钗绾发,一副慵懒羸弱之风立显。
平南之迟迟没有回府,玉楼只带着未儿,端了自己做的糕点,去了东边月下苑。一进苑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苑内东南角几株桂花还未开花,便已经香飘满园,甚是好闻。盈门几株松柏挺立,迎客墙摆放一个硕大的水缸,其中养着睡莲,花开正茂,水缸的假山石上一个玻璃的鱼缸里几尾鱼儿正在欢快地畅游,不对,这可不是玻璃鱼缸,这样晶莹剔透的,除了玻璃便只有水晶了,未儿不露声色,见玉楼又盯着鱼缸看,怕她失态,忙提醒她看脚下台阶,玉楼感叹自己生在文物世家,也算是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却不知古时的大户人家是这样的排场和光景。正诧异之间,早起那个送来赏赐的丫鬟迎了出来。
内庭里呼延芸正修剪着一株兰花,并不曾转身侧目,嘴里吩咐道:“葭葭,快请贵客进来。”“是。”
玉楼福身:“拜见夫人,一舟受将军府照拂,感激涕零。一舟浅薄,一应用度皆是将军府所赐,唯有借府里膳房贵地为夫人做了一些糕点,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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