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戒备森严,府兵众多,玉楼来到府门前,有人通传:“来人可是白姑娘?太尉已恭候多时。”玉楼想也没想兀自进了府,太尉要什么她很清楚,若是要她的命,也不用这么麻烦。
太尉府的大牢里有为数不多的犯人,大抵重罪的并不关押在此吧。在一个潮湿逼仄的囚牢里,未儿穿着离开时那件鹅黄的衫子,蹲在角落,初秋的天气早晚有点冷了,他们却连个被褥也不给她。玉楼气得大骂宇文怀:“堂堂太尉,为了一己私利拿一个婢女要挟我真是小人手段。请你们的太尉大人出来吧。本姑娘今天送上门来任你宰割,太尉若是还扭扭捏捏,别怪我回宫就坐上后位。”未儿听见玉楼声音,急忙过来:“姑娘小声些。”玉楼道:“我若是怕了他宇文怀,我就不来了。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生病?吃的饱吗?怎么连个被子也不给你?你放心,他们怎么对你的,我就怎么还回去。”“姑娘,我没事,他们没有把我怎样,倒是逼问我平南之与姑娘是否有逾越,姑娘你既然来了,也不能被他们威逼,就算他们对我用刑,我也不会为了自己苟活,污蔑姑娘。”“小人!”
“哟,不知白姑娘驾到,有失远迎。”宇文怀故作姿态。玉楼也没有太客气:“太尉大人不是恭候我多时了吗?岂有不知之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来就是让你赶紧放了未儿,她是皇上的人。”宇文怀道:“我既然拿了她,自然对皇上有交代。这还要看姑娘怎么说?”“你想听我怎么说?无非就是说我不配为皇后,让我自己给自己扣上个屎盆子?”玉楼笑道。宇文怀:“白姑娘这么聪明,一点就透,那就在这供案上面签字画押,未儿姑娘就可以离开了。”玉楼接过来一看,无非就是平南之强行纳了玉楼,成了夫妻之实,好在他给玉楼留了条活路,玉楼算是被逼为妾,并不与平南之同罪。
“大人可知道,你所谓的名节,在我眼里狗屁不是。我若和平南之睡了,你即便昭告天下,我也懒得理会。可是我没做过的事要让我认,就是往我头上扣屎盆子。玉楼断难从命。”玉楼着实没把这迂腐名节当回事。可是她干干净净的,有人却要把她摁进脏水里,还要让她喝两口,她绝对不能忍。
太尉也不是吃素的:“姑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也算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皇上,我自然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这周未儿,在将军府醉生梦死,没保护好白姑娘,被平南之金钱利诱,于平叛当日自平南之府上前往虎威营通敌报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不了要吃点苦头。”“你敢!”玉楼呵斥。“皇上为了你,舍弃一个区区婢女算什么。她的小命只有你能救了。”
宇文怀如果要杀未儿,能找出一千个理由,皇上要救一个婢女,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他之所以不开口,是想把权力用到最关键的时候。
玉楼意识到自己不让步是不行的,陈昌不会帮自己。
“太尉大人,签字画押很简单,只是我也是个讲究礼尚往来的人。未儿,你来说说,他们给你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太尉大人蹲在这牢房里原样吃下去,这个押我就画。”“姑娘,未儿真的没事,太尉大人没有为难我。”未儿哭道。“我亲眼所见,这不叫为难叫什么?怎么样啊太尉大人?我这人喜欢有仇当场报,日后以礼相待,绝不找后账,吃了您就是位高权重的国丈。”
“父亲!万万不可!”一声娇脆的哭喊伴随着一阵香风艳影,款款而来。“女儿,你怎么来这儿了?还不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宇文怀爱女心切,想必这就是宇文水清了。玉楼瞧着这姑娘浓眉大眼,高鼻梁,樱桃小嘴,小模样倒俊俏,身姿窈窕,衣裙摇曳,只是若为皇后,还缺乏那么一点底蕴和气度,略显稚气。只不知为人处世如何......“想必这位就是白姑娘了吧?”话音未落,一个带风的巴掌就扇到了玉楼面前,玉楼防范得早,又有几分力气,一个手臂挡在中间,宇文水清没讨到便宜。“想必太尉府的小姐也没少扇人巴掌,动作娴熟麻利。”陈粟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好戏终于忍不住出声,他就想看看白玉楼究竟能不能让太尉吃一回牢饭。
“陵王殿下。”众人拜。
“免礼。本王受皇兄嘱托,来带玉楼姑娘回去。怕玉楼姑娘不懂规矩,冲撞了太尉大人。”陈粟吊儿郎当,“走吧,白姑娘。”
宇文水清拦住:“陵王殿下有所不知,这位白姑娘与羁押的犯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父亲问清原委,自然放她走。”
陈粟道:“这我倒不知,我只是奉皇上差遣,办完就复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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