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你说哪里去了”王琮余一脸尴尬,脸色像煮熟的猪肺子一样变得暗红“你爸爸,哦,郭市长现在好吗?”
众人这才知道,这个美丽、高傲、冷艳的少女是前市长郭斧的千金。
“不劳挂念。”郭缈缈不冷不热地说,又指了指仲崇威“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是我的同学,和我走动很勤,怎么样,更该从严惩处了吧?”
“哪里话,哪里话!”王琮余越发狼狈,转头对手下人骂道:“你们他妈的死脑子呀?赶快给我放人!”
看着一伙人驾车离去,围观人群也慢慢散开,不过,仍能听到对这种粗暴执法行为的咒骂声。
仲崇威感激地给郭缈缈买来一杯热呼呼的珍珠奶茶:“缈缈,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要吃大亏了——这伙人可是从来不讲理的!”
“哼!有的人,别看他在老百姓面前挺威风的,在主子面前连狗都不如!”郭缈缈不点名地说。
看看电脑恢复正常功能,郭缈缈告辞出来,说要去给自己的摩托车做做保养。仲崇威连忙说,这条街上有一家下岗职工开的摩托修理厂,服务很周到,他可以领着去。于是两人推着郭缈缈那台黄色力帆摩托车一道往街道深处走去。
王琮余窝着一肚子火回到办公室,猛地把大盖帽往桌上一摔,仰在圈椅上呼呼喘粗气。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不顺,先是从万众瞩目、风光无限的轨道工程公司总经理位上被撤换,当上这么个城管头头,虽说级别相同,名声也说得过去,但在他看来,成天在街上驱赶小商小贩,与那些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接着他走东家串西家,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想把任天嘉赶出双阳市,结果也以失败告终;更令他寝食难安的是,风闻上面现在要对地铁集资案重新审查,检察院、纪委、监察局都给他打了招呼,让他提供更详细更准确的证据,来证明郭斧在整个地铁债券发行过程中和何广慧卷款潜逃事件里的责任,这使他备感压力。当初是他受命亲自检举郭斧涉案,也提交了不少证据,但是事过八九个月,当时自己是按什么口径交代的,现在也有些记不太清了。这种事,最怕前后说法不一,漏洞往往就在这种自相矛盾中暴露。前些时候,他还觉得心里有底,说到家,他和穆有仁甚至更高层的人物都已经被拴在一辆战车上,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抛弃他的。但现在他看得出来,穆有仁似乎也对事态的发展无法控制了,这不能不让他忐忑不安。
郭缈缈今天的举动也令他大失脸面。想起过去,他曾经是郭家的常客,郭缈缈见他也是一口一个王叔叔,亲热得很。当初她肯定不曾想过,真正给了父亲致命一击的正是这个王叔叔。由此可知,郭缈缈一家人该会怎样痛恨他!
王琮余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得不偿失。穆有仁想扳倒郭斧情有可原,他觊觎市长的宝座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在何广慧策划债券诈骗案件当中捞了多少好处,谁也说不清。但自己呢?为了蝇头小利而搭上他们那辆车,不但没能如他们允诺的那样当上副市长,还把一个肥差弄丢了,把有着多年交情的老上级、老朋友推进了火坑,更使自己的人格变成了茅厕里的蛆虫,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可是,走到这一步又能怪谁呢?何况,现在即使想回过头去当一个正派、善良的好人也来不及了,真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