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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念奴弃家而去,他在人生的最低谷后崛起高中,却因大喜大悲而猝死在金榜前。
这样的人生可以说是悲剧了。
孟令吐一口气,好吧,比起这些人,她母亲自尽、父亲随其殉情什么的,听起来似乎不那么悲惨了。
不过她和卢梦令还有个共同的不幸中之大幸,就是仍有亲人相依相守。
“我也不想厉害啊,”孟令嗨了一声,“我多想当个娇娇女,整日咸鱼躺赢等人来宠……”
不过显然不可能,不论是孟令还是卢梦令。
“少夫人您这话说的。”流霜笑了,“等侧夫人回来,得知少夫人您不再忍气吞声而是崭露锋芒,那得有多欣慰三少爷娶了您呢。”
昨日三少夫人在大堂如何设精妙局巧证服人,智取真凶自证清白的事迹已经传遍了。
一个逆来顺受隐忍不发三月有余的新妇,在险些被人烧死还扣了黑锅栽赃自焚的情况下,终于奋起反击打了个极漂亮的反转局——
这样的故事,比被夫君冷落、嫡母压迫,继而怨愤自焚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现在这才过了不到一天,府里下人们从对三少夫人或鄙夷或同情的八卦转变为对她羡佩向往了。
这个欣慰的太难以解释了。孟令叹息,越欣慰,她对原主就越是歉疚。应付这些人都还好说,可等日后对上原主他弟,那她是装都装不住。孟令和卢梦令的区别太大了。
梳妆完成时恰好另一个婢子来报,早膳好了,三少爷已经等在那了,请三少夫人过去。
练完武的南奕一身薄汗站在桌前,见到进来的孟令他怔了下。
她着碧色的对襟襦裙,领边和袖口都绣着莲纹。乌发绾成了堕马髻,髻中插了一支粉嫩的芙蓉花簪。
其玉面无瑕,唇微点而朱,鼻巧微翘,特别是那双狐狸眼又纯又欲,连上头修长的平眉都压不住媚色……
活脱脱一只清丽又妖冶的莲花妖。
他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么个长相的女人??
南奕记得娶进来的时候人不长这样。
他严重怀疑卢梦令被掉包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见着南奕神色,孟令很不客气地扔了个白眼。呵男人。
“愣着干什么,吃饭啊。”孟令自个儿先坐下来,笑吟吟的调侃他,“还是说……夫君‘食色’就能果腹了?”
“没放你走是对的,省得你出去祸害别家。”南奕哼笑一声,又作大义凛然样,“我这是为了拢住红颜祸水不祸国殃民,牺牲自我,舍身取义啊。”
孟令:“……。”
他脸呢?
脸呢?!
眸光流转一番,她娇娇地哼了声,“舍不得我貌美如花可以直说。”
南奕:“……。”
见过自恃美貌的,没见过这么直白大喇喇自恃美貌的。
可他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南奕一身冷气地坐下用早膳。
站在一旁的流霜等婢子们惊呆了。
三少爷和三少夫人这是什么神仙对话?
吃过后,孟令照例要去跟将军夫人请安,南奕则顺路去说声要带妻子出门。
“话说你那小妹子怎么样了?”孟令边走边问,带着些玩味,“那母女俩是全推脱给赖妈妈了吧。”
“废话。”南奕还留着些气,斜了她一眼,“父亲现在起了疑,不过没有证据,你也没说什么,所以大夫人和南茗现在都没事。”
顿了顿,他终还是道:“虽然她们没事,不过这段时间你最好小心点,她们记仇。更何况你还看到了要被灭口的东西。”
孟令哼声昂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怕?”
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她都住了多少年了,还会怕这点儿内宅腌臜?
南奕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二人走到将军夫人的沐颐园,丫鬟通报说大夫人不见。南奕便直接带着孟令出了府。
由于孟令没什么目的地,二人就没有乘马车出门,就步行上街瞎逛。
其实真正瞎逛的只有南奕,因为他不知道孟令看似毫无目的,实则每一眼都在找本地锦衣卫。
南奕身着月白色云纹锦衣,宽肩窄腰,挺拔英朗。俊男美女并肩走在街上,很是惹人注目。
“你到底要买什么?”南奕不喜欢被来来往往的人投来的那种目光,有些忍无可忍发问,“没想好就先回去,明天再出来,省的今日浪费时间。”
“那你可以先回去啊。”孟令没有看他,眼睛依然在人来人往中扫视,欣然道,“我认得路。”
那还是算了,南奕憋着一口气。
搞不好要灭口她的人,得到消息已经出来准备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