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宋惊雨刚用过餐食,外边就有丫鬟来报大少爷来了。
就片刻说话的功夫,陆时烜迈步而入。
宋惊雨福了福身,笑道:“大少爷安。”
陆时烜轻轻点了点头:“宋姨娘昨夜睡得可好?”
“劳大少爷挂心,只是妾昨夜睡得并不安稳。”
宋惊雨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脸上的疲惫感清晰可见。
她的院子昨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睡得安稳呢?
显然有人故意生事,偏偏这团火烧到了她的院子,说是无意她是绝对不信的。
“宋姨娘怎么脸色这么差?”
陆时烜清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宋惊雨的遐想。
她将将回过神来,尚未完全清醒的眸子转而看向陆时烜,但见对方还是维持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只有表面的客气,实际上,她对他似乎没有过于特殊的地方。
宋惊雨道:“妾在想昨夜的事。”
“大少爷,妾后来听丫鬟说才知晓昨夜院子发生的事。”
“这实在让妾惊恐。”
陆时烜的眸光依然透着一股冷意,淡漠地轻扫了宋惊雨一眼,薄唇紧抿着,状作深思几许,但他不发言,就无人敢喘一口气。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陆时烜与宋惊雨保持着相对合适的距离,但他充满审视的目光盯得宋惊雨毛骨悚然。
“宋姨娘,好好回想,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陆时烜蓦然嘴角上扬,原先如冰般冷酷的气氛好似得了缓和,可他的笑意并不见达眼底,说是缓和气氛那便是错觉。
“妾......”宋惊雨思索半刻说不出话来。
“大少爷,三姨太。”
烟云身后跟着昨夜随陆时烜而来的女大夫,正一并上前朝二人行礼问好。
烟云道:“三姨太,这位女大夫是大少爷带来的,说是要给您诊脉问安,但昨夜您一早睡下,奴婢便擅自做主先带她暂且歇一晚。这不一大早上,她就主动要来给您诊脉。”
宋惊雨没有吭声,默默地瞥了陆时烜一眼。
如今的陆家掌权人,正身姿挺拔地坐在位子上,那一身简单绣着翠竹纹案的白色长袍马褂衬得他淡雅出尘,宽袖下裸露的腕间挂着一串佛珠,颗颗饱满圆粒,从她的角度看可见其上泛着若隐若现的光晕。
诚然,陆时烜的样貌和气质皆格外的出众,不过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从来不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反而是像披了一张人模人样外皮的恶狼,顷刻间就能一口咬断人的脖颈。
“那宋姨娘赶紧让大夫瞧瞧吧。”
陆时烜发了话,宋惊雨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但他似乎不打算就此揭过那个问题,而是顺势道:“若是身上的毛病,不是绝症皆可医。若是心病,那怕是......”
他说着突然顿住,意味深长地看着宋惊雨无措的模样,缓缓道:“日日夜夜都难以入眠了。”
宋惊雨神色闪过一丝慌乱,藏于袖子下的手不安地紧握着,指甲几近陷入掌心,她却浑然不察半分痛感。
女大夫见宋惊雨半晌无反应,便提醒道:“请三姨太把手伸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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