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现实

    拉奥眉宇间的神经在痉挛般地跳动，脸部表情僵硬的如浇了铁水一样粗坚，被冰凉的手指捏成“O”字形的嘴里，与肤色不对称的白色门牙向外反着稀释的光。他蒙昧的眼瞳中，望着面前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些的灰铠卫兵长，珠眸里闪烁着飘忽不定的虚影。“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是被他··········从河边救起来的？这·······件·······事情·····我···从来·····没对······第三个人········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屏息，凝住神；两人的面孔离的很近，若是没有头盔的阻挡，估计此刻都快要亲到面了。灰铠卫兵长没有立即给与回复，而是青眯起瑟寒的双目，静静的打量着对方深瞳沌海后的大脑，思索着莫名的问题。后之久分，当连空间中的风气都快要凝结时，他才眨巴了眼，放下抠指，站回到原来的样子，挺背笔直，再此落目俯视。

    被看的心慌，拉奥已经咩起了嘴，但是脸上有的神经却不受意识的调控，抽动着；下眼袋有点泛青。他心绪焦躁，忍不住又问：“是是你们中的谁········碰撞到了那一次吧？是吧！啊~~”

    “真难看呀！拉奥.优塔斯。”

    “呃？”

    灰铠卫兵长的冷调掷出，去掉所有令人遐想的情感，只化为生硬的一句话，却叫人避寒。

    “还记得我跟你见面时说的那一句话吗！被同伴抛弃········还真是可怜呀！虽然我说过········你不用明白的太多，只要记恨着此人便行了；无尽的仇恨吧！诅咒吧！将这份怨恨带进地狱，永世的在痛苦的轮回中·····铭记着这个背叛了你的男人，“修达斯.伊冯”就好了！我明明是这么说的，想不到你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逃避了现实啊！是怕过去的那一段日子，都是虚假的吗？所以我说你天真愚蠢！”灰铠卫兵长淡然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深深看了拉奥一眼。

    “我们是生活在世界黑暗一面的人啦！幸福什么的都是妄想，根本不可能实现得了，你竟会奢望那种纯真的梦？！我们是有可能在下一秒随时死亡的人啊！为了生存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哪还有时间去享受！既然当初你选择了踏入黑暗的门扉，之后就别给我后悔，现在也给我用黑暗世界的方式去解决！要死！可以；但千万别侮辱了你自己的灵魂。”

    拉奥听语一震，心神像是被某种东西给鞭策了一下，那白花花空洞的大脑内，有一双相似的眼，一闪而没；虽然只是一瞬，但足以撼动此刻拉奥他自己的内心，混沌模迷的云雾下，有什么受到了激发。

    突然而至的阵痛，刺激着他的脑皮神经，一时不禁闭上了眼，不敢再多想。除了那日被修达斯救起醒来的时候外，他已有好久没这么痛过了。缓缓垂下头，受拉的锁链摇摆了下不大的伏度，腔喉断断续续的出着气。

    好一会，才平息心中的不安，呓语两字：“灵魂！”

    “哼!”灰铠卫兵长略沉吟，然后单手负在身后，转向右侧另一名部下。那位弹指虚空铭文，点构成线成画，好似洒然的灰铠兵士，默契的从乱文虚符中拔出一小张薄片，食指轻点，立马飘移到灰铠卫兵长的眼前，兵长腾出闲着的那只手，自然顺力，掌心像是抹了一层胶，那样悠然地接住光纹薄片，一划手翻掌，使之变大两倍，如书开平铺展到面前，正好相当两个男人的手掌大小。

    “权限分享！”右侧的那一位灰铠兵士接着道语。

    一缕灰白色的霞光紧随着他的命令脱离虚空铭文，点缀到兵长的右手背上，生成了暗色的飞蛾文印。同一时刻，脆叮嗡吟，一道像是锁链折断的声音促响一秒，且后，光泽暗淡，一切的手续办妥，告已完结。兵长于此刻开始，拥有短暂可使用此能力部分的权限。

    抬起右手背，灰铠卫兵长眜了眼暗影色的文印，扭头看了看兵士，眉毛微塌，邦邦曰言。“你的品味能正常些吗?上次是老鼠，上上次是蟑螂，这次又是飞蛾！你就不能找一些适合男人的动物纹身来喜欢下吗？”

    “诶？”那位灰铠兵士先是一愣，随后隔着头盔抓头，讪讪歉笑：“嘿嘿，不不行么？我觉得挺好的呀！小小黑黑的，毛茸茸挺可爱的。”

    灰铠卫兵长板脸烦厌道：“你的性趣我不管，但下一次你再把这么恶心的纹身刻在我手上，我不见意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扔到那什么毛茸茸可爱的巢穴里，让你下半生一直都和它们·········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豆子大的汗水噗呲噗呲地从脑门上倾下，那位灰铠兵士立马收起笑脸封起嘴，僵硬的点砸着头，不敢吭声。另一边的兵士，捂嘴偷偷窃笑，被他发现狠狠瞪了回去。

    “你好像有什么意见啊!贝罗尔。”灰铠卫兵长幽幽转头，那贝罗尔全身也是一僵，跟那位也是一样，像极了忠心的小犬，死命的摇着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