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沉刚刚是下意识做的动作,现在看见刑卓的脸色,想了下,笑道:“不能摸吗?”
刑卓伸手按在斐沉头上,眯起眼睛道:“你觉得呢?”
他说着,把斐沉半长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而后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乐子,越弄越乱。
斐沉:“……”
“把你的手放开!斐沉哥的头是你能摸的吗!”肖敏不悦地说。
“我还就摸。”刑卓咧嘴笑道,肖敏瞪着他。
这手感还真不错,刑卓心想。
斐沉抓住刑卓的手腕,没好气地说道:“行了,别仗着身高随便摸。”
斐沉一米七左右,刑卓至少有一米八五。
肖敏原本瞪着刑卓,忽然发现了斐沉脸上的表情,愣了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斐沉哥脸上的表情变多了,也更真实了?
是因为这个家伙吗?肖敏认真回忆,眼神中带上了些许道不明的情绪。
斐沉把自己的头发弄整齐。
这会天色已经暗下来,可以吃晚饭了。
斐沉败家地从试炼塔的食物系统买了一大堆美食,打开二楼的电视机,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饭。
刑卓饭量大得惊人,而肖敏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不间断,居然也吃下了很多。
拉上窗帘,客厅仿佛变成了电影院,周围昏暗,只有电视机有光亮。
斐沉吃着饭后甜点,小汤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挖着盒子里面的蛋糕。
他整个人坐得也非常没骨头,斜靠着沙发,一个人占了整个大沙发,肖敏和刑卓一人坐一边的单人沙发。
氛围非常祥和。
斐沉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安逸,他瞥了一眼肖敏,又看看刑卓,昏暗的空间中,两人的脸上是电视机上的白光。
这种感觉,是家的感觉吗?斐沉心不在焉地把勺子往嘴里送。
他的家庭是重组家庭,他母亲当年跟一个男人好了一段时间,怀孕了,但那个男人却跑了,之后他母亲就带着他嫁给一个有儿子的男人。
他与那个男人的儿子年纪相仿,但正是因为年纪相仿,他从小在压抑的环境中长大。
明明都是同样的年龄,对方活得开心快乐,而他却像是那个家庭中不应该存在的人。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是他哭了,只有棍棒。
斐沉眸子阴郁,手抚上左眼,这里的伤疤,是他那个好弟弟“不小心”把热水泼到他脸上留下来的。
沉默寡言,阴沉压抑,这就是之前的他。
在压抑的环境中扭曲了心性,恶劣又疯狂,他给自己戴上一张虚伪的假面,这是现在的他。
旁边阴影突然摇晃变动,斐沉回神,看见刑卓从单人沙发走了过来。
“怎么了?”斐沉下意识露出一个惯常的虚假笑容。
“刚刚那个肉没了,”刑卓坐在斐沉腹部前的沙发边上,“你再买一点。”
“行。”
斐沉想起身,结果躺太久难起来。
“让你躺那个姿势。”刑卓嘲笑道。
斐沉朝他伸手。
刑卓拉他起来,结果用力过猛,斐沉直接砸他身上,牙齿磕到了他的下巴,疼得斐沉倒吸一口冷气。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