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行动,哪怕是浊白之季,镇内的浊白信徒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威胁。
但是团队中的信任如此有限,这就让扎特很是不安了,三个人的小组是很有赖于互相支持的,既然马洛斯不是完全信赖特克伦,哪怕这不是很站得住脚的怀疑,他也必须和马洛斯一起行动。
“行吧,行吧,那就一起去。”特克伦并不介意的样子,“快点吧,天色已经黑了,现在出发正好。”
特克伦说着挥了挥手上的家伙,他的武器和并不是常见的罗马直柄剑,而是一种带有些许弧度的短刀。
马洛斯从没见过这种武器,所以他多看了两眼。
“你们的武器,并不适合小规模的战斗,而且你们的剑技也太呆板了。”特克伦注意到了马洛斯的视线,有些得意地说道,“我们部落都是使用这种武器,老头教我的,他让我手上绑着好大的石头练习臂力,那时候我们还试过在‘火’失控的季节里钻火圈,那火圈里的火会跳跃,哈哈哈,我好几次都被彻底脱毛了,甚至有一次头皮都三分熟了,哈哈哈。”
他说着转头看了身后的纳尔西一眼,后者正如往常一样,给了他一个亲近微笑和满足的笑容。
但是这笑容特克伦的脸再次转到马洛斯的方向而迅速变化,先是凝住,然后很快消退了。
特克伦在检查武器,剩下的注意力在马洛斯身上,所以只有马洛斯完整地看到了这一幕。
他感受到了纳尔西老板的绝望和痛苦,这是失去半个儿子的感觉,马洛斯知道自己至多能感受到十分之一,但仅仅如此就几乎抵消了他容纳元素的喜悦。
“你们看,我这腰带是用我们沙漠里特产的一种叫骆驼的皮做的,还有这个靴子也是骆驼毛,都是老头家养的骆驼,他那时候可是个好强的人物。”特克伦还在继续回忆他和纳尔西老板的欢乐时光,“可惜我们离开沙漠之后,老头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啦,对我的督促也不够紧了,不过只要我们在一起,那就怎么都够了。”
马洛斯始终没有说话。
“当然我这双刀对付你们还是太轻松了,哈哈哈,短剑和盾牌的组合,打仗还行,其他情况下都不怎么样。”看到马洛斯面无表情,特克伦又补充了一句,“更不要说你们还没有盾牌。”
“单手持剑给了我们更多的自由,我们会闪。”扎特闷闷地反驳了一句。
“哦,那真是遗憾,你醉酒昏睡的时候,老头还给你们准备了一面盾牌呢,你不要啊。”特克伦说着话。
“呵呵,用酒桶底临时做的,你不要嫌弃。”纳尔西老板拿出了一块圆底盾牌,“我的手艺不如老菲利克斯,不像他做的盾牌那么好用,但这个是他箍的酒桶,木板很紧,而且质量很好。”
“我要拿提灯,就给马洛斯吧。”扎特喜上眉梢,“老菲利克斯的盾牌再好,咱们也用不起啊,也不知道新罗马的学院到底要多少开销,这么多房子都养不起一个女生。”
老菲利克斯拥有的房屋很是不少,理应非常富有,但是他大概是为了在新罗马读书的女儿还是很努力地赚钱。
“大概是想给她弄一个新罗马公民的身份?”特克伦说道,“我老头想给我弄个罗马身份,这么多年了一直办不下来,其实我觉得去辅助军团服役几年挺合理的,其他渠道弄身份太难了。”
“我舍不得你啊,当辅助士兵太危险了,但也许我该让你们去的。”纳尔西老板突然抱住了特克伦,他流着泪说道,“你们快去吧,小心点。”
“好。”特克伦的眼眶也红了。
纳尔西老板把盾牌递给伍德,然后也给了他一个拥抱,不过远没有和特克伦抱得那么激动。
但是他在马洛斯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小心,他下午把那些木柴上的徽记都偷偷磨掉了。”
马洛斯心中早有预料,但还是感到了沉沉的一击。
他和纳尔西也有一个约定,那就是把锅炉房里残余燃料放在不大隐秘的位置,给特克伦一个毁灭他们的机会。
这个测试的结果让纳尔西老迈孤寂的心碎成了粉末。
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特克伦要背叛纳尔西,他们真的是情同父子。
特克伦朝着纳尔西挥挥手,然后他们三个就一起走出了公共浴室,马洛斯最后回头,给了已经泪如雨下的老人一个眼神。
我会帮你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