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荣耀之路的选择

颤抖的斯维因，露出了一个阴沉的笑容。

    “那就从你开始吧，荣耀之路的选择……”

    ……

    祭祀匕首的锋刃，轻轻的划破了斯维因左前胸的皮肤和肌肉，流出了细密的鲜血。弗拉基米尔抽动着他的鼻子，极力忍耐着鲜血给他带来的躁动不安。

    是的，他是一名吸血鬼。

    至于他的头衔，完全可以连成一串冗长的字符：腥红秘社的创始者，诺克萨斯历史阴影里行走的幽鬼，暗裔之灾中遗留的嗜血祸害，鲜血领主，黑潮的主人，摄魂爵士……

    当然，最常用的名号，还是腥红收割者，弗拉基米尔。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座古堡里，充当所有诺克萨斯未来支柱的启蒙导师，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啊，可口的鲜血。”

    弗拉基米尔轻轻的慨叹道。

    烛火微微摇动。

    这是一间无人的密室，年幼的斯维因横陈在冰凉的诺克萨斯制式石棺上头，仿佛一具尸体。以石棺做床，是诺克萨斯武士，彰显自己不惧死亡，向往荣耀的古老传统。杰里科公爵作为诺克萨斯的五柱石之一，家中所有床铺的制式，都是石棺模样。

    “愚蠢的传统，总会让我想到那一段被当做囚徒的时光。”弗拉基米尔的指甲轻轻的在石棺上头刮过，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他是刻意这么做的——因为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不能被人知晓。斯维因的昏迷太过蹊跷，他担心这个素来沉默的小鬼，是在咬牙装死。

    但看来不是。

    弗拉基米尔的口中开始低声的喃喃低语。那是来自上古时期的咒文，其大概意义为：为眼前人开辟他的道路，就像神灵分开大海，找到自己的去路一般！

    斯维因胸膛上的鲜血，开始不自然的抖动——它像是被弗拉基米尔的咒语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的在斯维因的胸前，凝成了一个书本模样的符号。

    这代表了知识。

    “学者…或者法师吗？”

    弗拉基米尔喃喃道。

    此时，斯维因的脑海当中，那些汹涌的画面已经被他收拢完毕，变成了脑海中林立的书海。只是这仿佛无边无际的书海当中，只有极其微小的一块地方，对他敞开了大门。其他的部分，依旧沉寂在恐怖的阴影之中，等待着他的启封。

    而这一块已经开放的地方，则只有一本薄薄的书籍，横陈在老旧的书架上。

    “鲜血转换，血红之池，血之潮汐，血之瘟疫……创始者：弗拉基米尔。”

    斯维因飞快的翻完了手中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书本，心中慨叹道：原来貌不惊人的老师，居然身怀如此恐怖的血魔法。

    斯维因刚刚在恍惚之中，看到了无数个自己老师大展神威的画面，他的对面居然有传说中的艾维尼亚，奥恩和沃利贝尔！

    那可是半神呐！

    “所以，总有一天，我也能和半神面对面来一场吗？”

    诺克萨斯人与生俱来的好战血液开始在斯维因的体内沸腾了起来。

    体外，弗拉基米尔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了斯维因胸口的‘血书’上面。他回想起了很多年以前，他曾与‘苍白的玫瑰’女士席地而坐，共饮美酒。

    “弗拉基米尔，漫长的生命，总要找点乐子吧，嗯？”

    女士轻轻的啜饮杯中殷红的酒液，言笑晏晏。

    耐不住好奇的他，与‘苍白的玫瑰’打了一个赌，然后毫无悬念的输掉了。

    “既然赌输了，我要你五十年后，到诺克萨斯去教导一批孩子……”

    “在他选择荣耀之路的时候，帮我一个小忙。”

    “他的名字，叫，斯维因。”

    苍白的玫瑰永远盛开在诺克萨斯不可见人的阴影之中。

    她伴随着这个庞大的帝国从莫德凯撒时期走来，换过了无数张面孔，也留下了无数个传说。其中的一条，就是：这位女士，可以穿梭于时间长河的头与尾。

    她大概是看到了斯维因做了些什么会伤害到她的事情，才选择要修改他的荣耀之路吧？？

    弗拉基米尔看着那滩鲜血，微微出神。

    斯维因的口中开始传出轻轻的呻吟声。

    他在醒来！

    面色苍白的吸血鬼站直了身体，双手像蝙蝠的双翼一般张开，细密的血液仿佛受到了他的感召，连成了一条极细的血线，轻轻的缠在了弗拉基米尔的指尖。

    血液在他的指尖舞蹈！

    那个由血液拼接出来的‘书籍’图样，慢慢的扭曲成了一柄斧子。

    这个符号，代表了战士！

    “走上一条不属于你的道路吧，斯维因。”

    弗拉基米尔低声的喃喃道：

    “我和女士，会在阴影中看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