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追问

墙，推平道路。

    “该死的嘉文。”

    菲奥娜极为大胆的咒骂道。

    “该死的席瓦娜。”

    要知道，这座令他们束手无策的坚城，曾经是他们的堡垒——而且，它被一个愚蠢的皇子，拱手送给了诺克萨斯人…

    如果嘉文此刻出现在菲奥娜的面前，她估计会忍不住一剑刺死他罢！

    “菲欧娜女士，姑姑找你。”

    无畏先锋的领袖，盖伦，策马来到她的身旁，传令道。

    菲奥娜斜睨了他一眼道：“改改你秘银堡的口音吧，盖伦，是菲奥娜——还有，军队里没有亲人，只有上下级。”

    她扯了扯胯下战马的缰绳，态度冷硬的离开了。盖伦望着她的背影，摇摇头道：“谁都知道，亲人对于你来说，屁都不是，女士……”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很怕被菲奥娜听到的样子。

    大军停下后，临时扎下了几个帐篷；军帐掀开，十来个德玛西亚的中层将领向着心眼剑女士欠身行礼。菲奥娜一一还礼后，选择了一个人群中不起眼的位置，拄剑而立。

    “好，人齐了，诸位。”

    缇娅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

    “我们很羞耻。”

    她的开篇词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我们失去了我们的国王，失去了皇子，失去了我们忠诚的朋友，波比大人（指她的离开，并非死亡），沃汉家叛乱，阿隆索.德瓦投敌，德玛西亚分崩离析——这一切都从哀伤之门不攻而破开始……”

    缇娅娜点了点沙盘的边缘，沉声道：

    “我知道你们对于小四的不满——阿隆索那个莽夫，甚至因此选择了背弃德玛西亚——这一切我都了解！但是，德玛西亚还在，冕卫，劳伦特，秘银堡，瓦尔迪斯，多恩霍尔德……”

    她如数家珍一般的报出了几个名字，有家族的名称，也有坚城的名号，他们编织了一个广博而美好的德玛西亚：

    “他们都在——德玛西亚还没有亡国！”

    “我们要先拿回哀伤之门，保证诺克萨斯的军队不能像上妓院一样，在我们的领土上来去自由！”

    “然后，我们要夺回德玛西亚雄都，重新敲响广场的大钟，召唤我们的神明！”

    “德玛西亚必胜！”

    一阵沉闷的捶胸还礼之后，众将士低声应和道：

    “德玛西亚必胜！”

    人群中的菲奥娜嘴角微微翘起，也有样学样的喊着口号；但是，她的眼神，却始终停留在缇娅娜的脸上，没有动摇过。

    安排完作战任务之后，所有的将士鱼贯离开了军帐，菲奥娜.劳伦特却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直直的望着缇娅娜，表情玩味。

    “有什么事吗，菲奥娜。”

    缇娅娜开口道。

    她的面色沉静如水。

    “拿回哀伤之门，拿回雄都……然后呢？”

    菲奥娜问道。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擅长决斗的剑士，问起问题来，也像是击剑一样追击不停：

    “我们会光复德玛西亚——但是，德玛西亚，最后会冠上谁的姓名，缇娅娜，你没有说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