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而牵连全村的内斗。到那时候你不可能杀了全部族人,因为他们认为我肯定不会那么狠心。趁着那件事态小,参与的人少,不如心狠手辣竖立绝对不容侵犯的威信,如此以来便再也没有人胆敢去尝试了。即便让我再来一次,我仍然会选择那样做,我一直认为有时候想要拯救一些人,就必须牺牲另外一些人。因小失大,才是世人最执迷不悟的地方。”
“世界上大多事情并不是暴力就能解决,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何不试图改变他们的内心想法?”
“人心一旦定了形,想要改变谈何容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具备相应的觉悟,一个人的觉悟决定着他成长中的认知程度,继而决定着他的接受程度。也许寻循渐进是一个长远的路线,但当时的情况相当严重。持续了两代人的纠葛,几乎连谁对谁错都没有人去思考的矛盾,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人若不讲理了,岂不是连突破口都没有了?长此下去,只会死更多的人,包括那些因为饥荒饿死的人还有被卖身的孩子。有时候,仁义之举并不一定可取,结果的对错才是我们所需要的。如果过程是对的,得到了只是永久的痛苦的话,那么我们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而开始?无论这痛楚的承受者是我们还是别人,这都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不是吗?这个世界,需要有人打破仁义这种愚蠢的浅见,开创真正的希望之路。如果能够让更多的人收获欢乐,就必须有人来当这个罪人。只要看清了事情的本质,你大可不需要所有人都理解,时间将会审判这一切的对错。”
天邪听得入神,认真地思索着,心中的信念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个世界的理念所捶打,已经到了快要崩坏的地步了,不忍道:“如此行事,我实在难以接受。通过非正规手段得到的幸福,那也是饱含痛苦的,不是吗?这也违背了我们为何而开始的初衷啊。”
“非正规吗?”雷柏于沉着中失笑:“我们又以什么来评判着这个世界的对错?我们所做的事,只怕连我们自己都无法分辨对错吧。也许,只有神知道吧。”
雷柏目光变得幽怨深邃,久久而不能回悟过来,毅然道:“世界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有得必有失,太过计较一时得失的人只会失去更多。”
“可你没有尊重他们的意见就自私地为他们做出了选择,即便他们在认知和觉悟上无法理解,但我们也不应该擅自地剥夺了他们的选择权。”
“首先,人生在世并没有太多的事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其次,正义永远偏向于人类自私的一面。”雷柏斩钉截铁,他的目光并没有迷失,所以他很明白自己所做的事。
迷茫的,是天邪。同样的一句话,出至名天青,如今又出至雷柏。正义和审判都偏向于人类自私的一面,多么残忍的事实,多么地令人不甘心啊。即便明白名天青和雷柏所说的不无道理,可是为什么天邪就是不能接受?为何内心一直在抗拒着?
也许,整日嘉薇儿所说,他在抗拒着这个世界。
天上的星辰啊,是否能够为迷途的旅人指引道路?也许,海市蜃楼的美,在于她的遥不可及。
“雷柏祭长,你年轻的时候迷茫过吗?”
“谁没有过呢?如今像你这般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找到内心所坚信的理念。当你所确信的理念坚定不移的时候,就是我们所说的信念了。”
“信念吗?”天邪迷茫地嘟囔着。
“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从无知的孩童到成人,从迷茫的开始到坚定的信念。你若是去问村里的年轻人,他们断然不会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将来那定格式的人生。长大、成婚、生孩子、养育孩子、抱孙子,仅此而已。只有心怀渴望而未得知的人才会迷茫。当心愿和现实形成极大的反差之时,我们便会本能地忽视或者动摇那个心愿。但是那个心愿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徘徊在众多的想法之中。我们在探索中慢慢地变强,这便是对信念地不断坚定过程。当我们不再迷茫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们所追求的信念在最开始的时候便已经存在了。迷途的终点并不是云开雾散,仅仅只是我们找回了初衷,更加坚定而已。迷途的终点便是归途。”
“迷途的终点就是归途吗?”天邪默念着,我最开始的初衷又是什么?我又该如何坚信我的初衷呢?天邪不知道,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