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对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罗瑞说:“罗总经理不是要请我吃饭吗,为什么还不动?”
罗瑞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看见刘熙月拿着包包对着他狡黠的笑,故作生气的说:“你作弄我?”他跑过去,拍了一下刘熙月的头。刘熙月用手揉揉头皮,眼睛红红的,像可爱的小兔子,抬头望着罗瑞说:“疼。”罗瑞的心马上柔软成一片。
出乎刘熙月的意外之中,罗瑞开着他拉风的兰博基尼却在a市的小巷里穿梭,找了一家类似路边摊之类的地方。罗瑞把车停在那个地方的时候,刘熙月不由的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随即,她又愁眉苦脸起来,她今天可是穿了一件崭新的职业装花了她很多钱买的。罗瑞下了车,很绅士的给她打开了车门。而且,他调笑的说:“刘小姐,请下车。”
刘熙月哀怨的看了一眼罗瑞,下了车,更是哭笑不得。这是一家买烧烤的小店,即烤即吃的那种,满屋子都是油烟。很明显,罗瑞请刘熙月吃饭的意图和以前在马德里刘熙月请罗瑞吃饭的意图一摸一样。对,都是让对方付出比自己请客的钱更大的代价。
刘熙月偷偷瞅了瞅罗瑞的西服衬衣,终于笑了出来。罗瑞好像也意识到自己也没有换衣服出来吃这个,也正站在她旁边懊恼着要不要走进去。
刘熙月暗暗估算了一下他身上衣服的价值,嗯,其价值完全是自己身上这件衣服不能比的。她眨眨眼睛,拉着罗瑞的胳膊,笑着说:“我们进去吧,我肚子好饿。”不等罗瑞说话就向里面冲。
刘熙月故意做到了扫烤架旁边,对罗瑞说:“这样叫东西吃比较方便。”罗瑞皱着眉头,眼光不善的看着她。为了掩饰阴谋得逞的窘迫,她又大声的说:“老板,把店里的招牌烧烤都来一份来。”店主马上回答:“好咧,马上到。”
罗瑞疑惑的说:“都来一份,你吃的完吗?”刘熙月想也不想,不假思索的说:“我可以打包,回去给林丹……”吃还没有说完,她突然意识到林丹已经离开了,她马上沉默下来。怪不得,唐华夜一走,自己总觉得房子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一样,原来林丹也走了。
空气似乎一下子冷了下来,罗瑞看着突然沉默的刘熙月柔声问:“怎么了?”刘熙月摇摇头说:“林丹走了,和她的师兄一起走的。”过了一会,她又昂首挺胸扬眉吐气的对罗瑞说:“你那时还调戏她。那是他师兄不在,要是他师兄在的话,一定把你打得鼻青脸肿的。”罗瑞浅浅笑了一下说:“是吗?”
刘熙月俯下身挤眉弄眼一脸八卦的说:“你知不知到,丹原来是有中意的人的,是她的师兄。她师兄一说来接她,她就赶紧收拾东西和那个男人走了。真没有良心。”
罗瑞听着,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他假装吃着先上来的考肉串,低着头没有应声。刘熙月见罗瑞好像谈论林丹的兴趣不大,又想起林丹曾经把罗瑞绑在她的卧室绑了一夜的事。她微笑着着,拿出纸巾,递给他说:“不要那么小气嘛,林丹还是个小孩子,她绑你,是她的不对,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罗瑞优雅的擦擦手说:“我没有和她生气。”她已经取悦我了,不是吗?在夜总会的那一夜,他压在她的饱满的身体上,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快感,妙不可言。
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罗瑞还是觉得浑身发热。这几天的夜里,他也想念她的纯洁的身体无辜的眼神,但是现在不能,他不能去找她。他必须趁唐华夜不在,抓住刘熙月,做好罗氏的事情,剩下的来日方长。
罗瑞擦了手,连陪刘熙月吃东西的兴致都没有了。林丹,他的宝贝,虽然自己只对她的身体迷恋,但是她是他的,怎么可以心里有别的男人,还把话说的这么好听。她躺在他的床上的时候,是否心里还想着她的兵哥哥呢?
罗瑞的心里有点乱,他突然间有点着急,照刘熙月这样说,林丹不会真的和袁兵跑了吧?他安排她住进余生买的房子后就没有管她了,她不会是跑了吧。
罗瑞又想到林丹的身手那么好,余生肯定不会注意,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让她给溜了。他突然想到余生今天没有上班。
他坐不住了,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慌慌忙忙的对刘熙月说:“我要离开一下,我要去一下洗手间。”刘熙月点点头,罗瑞还是冷静的问了老板,离开了座位。
小店里的厕所一般简陋,带着异味。罗瑞不管那些,一进厕所的门,他就拿出手机,拨了余生的手机号。
那是余生已经回家了,他正联系明天的施工队,准备把林丹住的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接到罗瑞的电话,他心里是有点慌乱的。
罗瑞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他平稳的问:“林丹,是住在四环外的那个房子吗?”余生也没想到罗瑞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愣愣的说:“是”。罗瑞又说了一句:“你确定,她没跑?”余生不知怎么没有说自己今天去看过她,直接回忆的说:“那天,我去接她,她一直很温顺,我把她带到那个房子那,还是她自己拿的钥匙开的门。”
罗瑞“恩”的一声挂了电话。他想了想,又打电话给龙哥,询问袁兵的近况。当他听到袁兵还在a市时,终于松了口气。
放下电话,他这时候才觉得厕所里,气味难忍,走了出去找了个地方洗手。他走了出去,刘熙月正在座位上等他。他直接付了钱,向刘熙月做了一个走的姿势,就出去了。
他坐在车上,打开车顶,太阳已经不见了,周围的小酒馆里人声鼎沸,不时的有人对着他的车指指点点。刘熙月也出来了,看见这种情况,慌忙上了车。
她一上车,还没系安全带,罗瑞就“忽”的一下,把车开的飞快。刘熙月看着罗瑞,已经没有刚刚他进厕所的是的失魂落魄,也不见了他出厕所时的恶劣表情。这是一个全新的罗瑞,全神贯注,精神昂扬,身上流动着活力的色彩。
车子很快的出了小巷,罗瑞打开音乐,激荡的摇滚如成千上万个山石在空旷的原野上相互撞击蹦极。罗瑞大声的对他说:“熙熙,做好,我带你兜兜风。”
他把车开的极快,一下子就来到了一个山下。那是一个刘熙月从未来过的在a市的一个地方,山不是很高,但是去很大,深绿的树林里可以看见盘山公路的影子,像一条蛰伏在山间的巨蟒,有银白的鳞片。
罗瑞一鼓作气,关掉音乐,加大马力,在公路上飞驰起来。刘熙月双手紧紧的抓着车顶的扶手,闭上眼睛。风,剧烈的在她的耳边呼啸,吹的她精美的职业发型四处散开。
她觉得害怕,又觉得刺激,全身崩的紧紧的,周围的一切都听不见看不见,只有风声,自由的风声。她很紧张,紧张的全身都一动不动,但是又觉得酣畅。
罗瑞看了她一眼,笑着大声的说:“如果害怕,就叫出来,没有关系。大声的叫。”
第二十九章:现实与梦想
罗瑞的声音在风里断断续续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刘熙月却觉得分外的有力量。她慢慢的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这么高速行驶的世界。风仍然不屈不饶的吹动着她的长发,眼前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切都在身后,她一直向前,路过生机勃勃的绿色,路过大片大片树枝山顶投下的阴影,路过山下的湖泊房屋高速公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从手边转瞬即过。
刘熙月突然大声的叫起来,尖叫,大声的尖叫。她早上从床上起来,不得不假装高兴的来上班,吃饭,对每一个人心怀叵测的人微笑。她一直都这样的想了,想找个无人的地方,找个适当的理由,大声的尖叫,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忍受。压抑,彷徨,人心的难测,回到中国来,她越来越觉得难以呼吸。
罗瑞也和她一起叫了起来,他也攒着劲不服输似的使劲的叫唤。终于到了山顶,刘熙月和罗瑞一起下了车。山顶倒是一块平地,开阔的草地。罗瑞站在山头的一块巨石上,对着刘熙月伸出手来:“熙熙,来看看这里的美景。”
刘熙月对着他不羁的笑了一下,没有伸出手,自己几步跳上巨石,站在与罗瑞的比肩的位置,顺着罗瑞的方向向前看。
灿烂的霞,盈溢了整片天,那颜色像正是成熟时分金黄的橘子在阳光下的一层金色光华笼罩着整片天。山下有一片湖泊,荧光色的水面远远的如一块无暇的翡翠镶嵌在地面上。
城市很远,喧嚣不见,这里是野外,没有人,很静很安全。刘熙月呆呆的看着美妙的景色,沉醉不愿醒来。罗瑞也没有说话,静静的陪着她。
夜悄悄走进了,铺尘般的霞也渐渐消失了,刘熙月还是不愿意离开。她的固执的几乎要把眼睛看盲掉一样的站在那里。罗瑞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刘熙月的身上,抱着她向下走。
刘熙月回到车上,冷静的坐在座位上,眼光没有焦距,喃喃自语般的说:“罗瑞,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风景了。我以前上高中时一直想长大后要去很多地方,看遍很美的风景,遇到很多的人。”
她说道这里,目光柔和,嘴角含笑,似乎回忆很甜蜜的事,忽然她又有点激动,声音语不成调的说:“后来,我遇见了唐华夜,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我很喜欢他。”她突然哭了,“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我的世界里就好像只有他。”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她用手不在意的擦了擦,继续说:“我爸爸妈妈因为他去世了,我还是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我没有办法。我爱他,我真的一点都不恨他。我还是那么爱他。”
刘熙月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爸妈刘叔被炸弹炸后躺在道路上尸首模糊的样子,她给唐华夜急救时候的样子。她的眼泪还是向下流,没有什么可以擦了,她就索性不管它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窗外继续说:“我在马德里看见他,我真的好高兴。我还很窃喜成了他的女人。现在,我和他终于在一起了,真的和他在一起了……看见他的所作所为,我……我却不开心。我不开心。为什么,为什么?”
刘熙月说到这里,用手拼命的捶打车子玻璃下的那个台子。罗瑞连忙放下手中给她擦泪的纸巾,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
慢慢的,等刘熙月稳定了情绪,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时间已晚,罗瑞便直接送刘熙月回家。
车停了,刘熙月才注意到家里的灯亮着。刘熙月以为是方嫂等她,不以为意,下了车,微笑着与罗瑞告别。